尴尬。 站在傅瞑身后的刘内侍冷哼一声,这种戏码他也没少见过,都是千年的王八成了精,在太子面前使这些不入流的手段,脏了眼,站出来,对着正在撞柱子的秦嬷嬷冷嘲道, “呦,秦嬷嬷这是要早登极乐啊!好啊~奴才这里倒是有几个法了,撞柱子、抹脖子这种,宫中明令禁止了,秦嬷嬷不会不知道吧!太不雅观了,我这里有剑血封喉的毒药一壶,还有白绫三尺,保管嬷嬷喜欢。” 他早就看不惯这个颐指气使、倚老卖老的疯婆娘,沈婉婉将他叫去训话也就罢了,左右也是个主子。她算什么东西!一个奴才罢了,竟也敢在他面前嚣张。 他可不允许这些下贱法子污了太子的眼。 闻言,秦嬷嬷的身形一晃,铁青的脸色瞬时变成了惨白,她偷瞄了太子一眼,见他眼底漠然,比这寒夜还要冷,心里直打鼓,刘内侍说这话,难不成是太子的意思?! 她一时间分辨不了。 不过,也拉回了些理智,暗自使劲,悄然拦着点沈婉婉。 傅瞑扶了扶突突直跳的额,嗓音冷寂无情,透着丝不耐烦, “好了!闹够了嘛!元日生事,这就是你们自小学的规矩!” 沈婉婉浑身一颤,缩窝在秦嬷嬷怀里抽抽搭搭着,柔弱的肩脊如蝶翼颤动,看着让人生怜。 “这么晚了,都累了。散了吧!”傅瞑连日没睡过一个好觉,真的累了。 他约么能猜出几分事情原委, 但世间事,也无需全部讲清道明,给些威慑,彼此留些颜面,也就罢了。 看吧!男人总会如此想。 他们为了颜面,为了所谓的阖家安宁,总会选择让势弱的一方忍气吞声。 在他们看来,这是大度,是顾全大局, 而在莫念秋看来,委屈她也就罢了,欺负她身边的人,绝无可能! 莫老爷尚且如此,莫念秋也不奢求傅瞑会站在她这边,帮她洗刷冤屈。 听见太子这话,沈婉婉松了口气,欣喜着:太子表哥果然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她与秦嬷嬷相搀着,朝门外走去。 只挪了两步,将将走到傅瞑身旁,便被一个尽显柔和的声音截住,“且慢。郭夫人还没讨回公道,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沈婉婉身形一颤,那双看傅瞑时水汪汪含情的眼,如今愤恨又气恼地等着莫念秋,仿若下一刻就要拿刀子剐了她般, 这样的眼神她也见得多了。 以前,她兴致起来时,也会逗出来几双,因此,对眼前这个全然不放在眼里。 用最纤细温柔的声音,说着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郭夫人还没回答我,是心涟推的你吗?” “是。”事到如今,沈婉婉也避无可避了,定要把她压住了,挺直腰身应着,“我看得一清二楚,就是她。难不成太子妃还觉得我会冤枉一个小小的女官。” “那自然不会。”莫念秋嘴角勾的笑意更明显了,“郭夫人既然看清楚了,那么肯定也记得心涟推的你哪里。” 沈婉婉愣了一瞬,心里咯噔两声,犹豫着,“推的,推的……呜呜呜呜,你这奴婢好歹毒的心思,她就这样双手使劲推过来,我现在胸口还疼呢!” “呵,那秦嬷嬷,你可要好好扶住郭夫人!”莫念秋淡声嘱咐着。 莫名其妙的话说的秦嬷嬷一头雾水,但还是满心应着,“我当然会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