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也看得出来这些时日太子心情不佳,直至今天下午才稍有缓和,这个时候递进去这样一份劄子,怕也讨不着好处,又不敢离开,只能傻傻站在门前,与刘内侍对峙而立。 等瞅准了时机第一时间呈上,也算不得他的过错。 往常,傅暝彻夜阅看劄子都是家常便饭,今日刚刚过了子时,劄子便看完了。他揉了揉酸涩的眉心,缓缓端起茶盏品了两口,舒缓了些心神,瞧着外面再没递劄子进来,遂吩咐备了水。 当傅暝仔细地擦了身子,走进内室时,一眼便看见了那个瘦弱娇小的身影窝在拔步床内, 应该是等累了,早早歇息了。 床前,还扣着半截没有看完的书,傅暝走过去端起书册,耐心地帮她夹好书签,正要合书,借着墙角明灭闪烁的地龙火光,满纸的浓情蜜意仿若成了催.情的毒药,另昏暗中驻足的傅暝双颊飘红, 再次看向拔步床里的小妻子,透过琉璃窗的月光朦胧幽暗,洒在她起伏如丘山的身躯上,地龙的火光映入眼眸, 她难不成是在暗示他?! 傅暝像是受了什么鼓舞,手脚轻柔地撩开轻如薄纱的床幔,看到两床被褥井水不犯河水地摊在床上时,他心里一沉, 又有些不确定了。 睡得不踏实的莫念秋迷迷糊糊感受到背后有人贴过来,清凛的气息伴着灼灼热浪喷涌到她的耳畔,挠得她耳根痒痒,她还没来得及往里缩去,整个人便跌进了个结实的怀抱, 双臂有力地圈着她,因欲,望而微微颤抖着,她的骨头仿佛要被捏碎了。 隔着单薄的中衣,她感受到了背后男人的胸腔里,心脏急促地搏动着,有力却又紊乱,身躯紧绷压抑,但她知道那里面住着一头凶猛的野兽,随时都有可能挣脱牢笼呼啸而出,将她啃食得片甲不留, 他从不会顾及枕边人的感受,上一世,她似乎仅是他发泄性,欲的工具,他们之间不过是例行公事,是为了传承下一代不得不要做的事情, 等到她的肚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没有动静,他也就很少来了。 念及此,第一夜那份撕裂的疼痛此时肆意疯狂地席卷而来,痛得她迷失了自我。 傅暝拥着她片刻功夫,感受到莫念秋身体微微的颤抖,掌心摸索着贴上她的脸颊扳过来,让她强行面朝自己, 黑暗中,她去瞧他的脸,他的唇紧抿着,眸光燃着熊熊烈火,环视着触手可及的猎物。 “可以吗?”傅暝问, 整个身体斜侧着欺压而来,他的理智和冷静慢慢消磨殆尽,莫念秋甚至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异样, 莫念秋挣扎着去拉他的手,“你不要这样,殿下,我,我还没准备……” 最后的几个字被他疯狂和几近失控的吻封住,莫念秋愣在那里,脑中顿时陷入一片苍茫,杏眼难以置信地睁大, 他居然吻了她! 两世夫妻,这是他第一次吻她。 从耳角处吻过来,吻到眼角,薄唇在额间微一逗留,沿着高耸的鼻梁一点点稳下来,重又落回到了唇上, 这个吻是那样的熟悉,神思缥缈间,她莫名想起了那个宿醉的夜晚,似梦似醒间,也如此吻过, 如今,她确定那次是真的。 他在吻她。 吻到唇边,唇齿绵缠纠葛地一点点索取,他在等待,等她的回应,等着她牙关哪怕一点的松动,立即如洪流爆发般席卷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