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等着新画了屏扇再挪回来,屋里陈设的一应器物皆收了起来,从嫁妆里挑了些惯用的摆上了。 这里无论如何也是莫念秋一段时间的居所,傅瞑这几日碍着新婚官仪过来几次,日后便日日宿在前院含象殿,左右莫念秋住着舒服最打紧。 殿内又是一阵断了音的沉寂和尴尬。 本来心涟要进屋奉茶,却被心澈无声拦住了,朝殿内努了努嘴,心涟顿时明白了,两人相视会心一笑,静静地守在殿外没有进来,殿门都半掩上了。 屋里很静,只剩傅瞑时有时无的翻书声,他站在博古架前静静看着书。 莫念秋早已坐到惯常坐的罗汉床旁,轻轻摇着镂空雕花象牙骨扇,淡淡朝内侧颜,透过榉木窗子看着屋外, 以前,她最爱靠在这里,透过窗棂望着月洞门处,每日盼望着那道清隽俊逸的身姿出现,身着她送上的上好冰蓝丝绸锦袍,雅致的竹叶花纹雪白滚边与他乌发间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一双寒星目温情雅致地看向自己, 那时,她还怪廊前的一树木瓜海棠碍眼,今日看着越发喜欢。这是京城里新培育的品种,花期长,炎炎夏日仍在缓缓盛开,外红内粉,比杏花红艳,比桃花拘粉,花蕊嫩黄、浓淡适中,斑驳树影投下,堪堪挡出窗前一片清凉,甚是受用。 她想起《诗经》有云,“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木瓜未见,何来琼琚。古皆如此,现今亦当如此。 翻看了一两页书,傅瞑头一遭觉得四肢僵直,掩了书看向莫念秋,她脸朝繁花,纤细白玉般的脖颈从绸缎衣领中舒展开来,海棠花一映更是粉嫩粲然,只觉她身后有烟霞轻拢,瞧着无端生出不真切感。 更遑论她似是避着什么洪水猛兽,与自己隔着几丈远的距离,生生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漠。 他修眉轻蹙,咳了一声,待到莫念秋微转过视线,才道,“书房里还有些政事需要处理,你好生歇着。” 旋即握着书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待到他踏出殿门,适才的拘谨和尴尬随之抽离,莫念秋仍是坐在原处,接过心涟奉上的峨眉雪芽,松快地饮了一口, 乐得不伺候这尊佛。 走出宜春阁,傅瞑走在熟悉的小道上,思绪渐渐舒朗,莫念秋温婉柔静外表下掩不住的清冷眼眸浮于眼前,方才回过味来,想必她也不愿意同一陌生男子同屋而居,或是同床共枕,不然,昨夜也不会一人先歇了,刚才也不会说出推拒自己的话来。 饶是如此,傅瞑心中仍是浮出些许隐隐的不快,眉头蹙了又蹙,在转进前院垂花门前,陌然驻足朝宜春阁方向回望了眼, 刚刚偏西的日头打在他脸上,灼灼的热浪驱不走他周身萦绕的一股冰凉的气息。 这日晚膳至次日,再没见傅瞑进宜春阁,莫念秋也不心焦,忙活着里里外外重新归置宜春阁,又将东宫上下的一应开支、庄子收成账目瞧了,重新调配了个别人手,还准备了大大小小十余份礼物命人送去要紧的皇亲各府, 全然不提傅瞑半个字,看着心涟干撒急,心澈心里也犯了嘀咕, “姑娘,明日便要三日回门,前院一直没有动静,回门礼单也没拿来给咱们过目的。您看,要不要我到前院催催?” 回门是大事。出嫁的姑娘在夫家不管过得如何,只要自己乐得自在便是好的,个中酸苦辣咸却不想让娘家知道。闻言,莫念秋心底隐出片片不安。 上次,傅瞑就未曾言语一声,回门宴莫念秋自己孤零零回的门,她记得父亲眼中抑制不住外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