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之子,偏偏就选了这样一个地方扎营。到最后,燕赤大军将其围困数日,又以议和为饵,埋伏屠杀近万士兵,活捉了方子帛。 其中仔细齐芙再想不起来,只知道方子帛被俘后,蓟州镇突然派兵支援,于后方围堵燕赤军队,擒了燕赤世子,这才换回方子帛,也将燕赤彻底归为雳朝属国。 回忆断开,齐芙抽走桌上那张染了墨点的纸,取了一张信纸,手心抚过纸面,轻轻一压。片刻后,提笔写字。 “兄长亲启,见字如面。自皇城一别,千山雾罩,云梦遥遥难相见。时至岁关遇大雪,芙于宫中做雪人,不过半日便塌陷。遂忆幼时在家中,雪人十日未曾化,方感兄长温情。” “情”字落到纸上,齐芙有一瞬停顿,却又觉得兄长定能看懂,于是继续写下最后一句话。 “边关守责重,芙知不可望。只是节近情怯,盛盼兄归,共守岁筳,开听颂椒。” 最后一个字落下,齐芙将笔放回笔架,小心翼翼叠好信纸。指尖抚过信纸边缘,想着贪污案结束了,这几日魏杞泽心情大好,自己若是趁热打铁讨好他,再选个恰当时机求他允准兄长回京探亲,应当是可行的。 魏杞泽多疑,自己寄信去边关,虽是家信,他也必定会查阅一番。想要提醒兄长于安平山大败中立功,只能让他回京,当面告知。 可是什么时机合适呢?齐芙又犯了难。正欲再想,却听叩门声响起。 “娘娘,奴婢回来了。” 是文竹。齐芙捏住手中信,唤她进来。 文竹推门进来,掀开里间软帘,侧身让跟在身后之人进来。 那人身着石青补服,头戴官帽。虽低着头,齐芙也认得出来,是太医白呈远。 “娘娘,”文竹将白呈远引到齐芙面前,低声介绍着,“这便是奴婢相识的白太医。” 白呈远叠手跪地,恭恭敬敬行礼问安:“臣白呈远,拜见绮妃娘娘。” 齐芙抬手让他起身,正要将手中信递给文竹,见她发梢肩头都有几点白,开口问道:“外头落雪了?” 文竹点头:“下了小雪,有些密,看样子会下大。” 齐芙侧头看向窗户,却见窗户被厚重软帘盖着,见不到外面雪景。文竹瞧出她意思,准备去卷帘。 齐芙叫住她,伸手递信给她。 “开了反倒透风,算了。这是我写给兄长的信,你用信封火漆将它封好,送去印绶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