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斯内普令人万念俱灰的眼神的桎梏中挣脱出来,莉迪亚感到浑身乏力,上次有这种痛彻心扉的无力感还是上次,简而言之,她的记忆并不能精确推算到具体时间,只是那时至少她还不像现在这样,成为一个无法让自己快乐的巫师。 人在感到尴尬时,会习惯性忽略一些周遭的情况,比如将“沿着角落缓缓前行就绝对安全”奉为真理。 怀中的面包全部被撞散了,这种老套过时的桥段只有在黑白电影中才会出现,而在魔法主导的巫师世界中,对方迅速用漂浮咒让它们悬在半空中。 不过,在拐角处,凸起的城堡墙砖擦伤让莉迪亚的小腿渗出了血,她也对自己施加了愈合如初,但蹭破的丝线仍连缀着一层皮肤粘连在愈合的小腿皮肤上,她维持着这个艰难地屈膝半蹲动作,缓缓吐着气。 对方颇为绅士地伸出手搀扶她起来,她就像一个学走路却不得要领的人,忍不住同手同脚起来——因为,从刚才的低视角将那张清晰的脸庞与记忆中相比对时,脑区中的神经元迅速连结,让她眼睛一亮。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冒失和不小心,莉迪亚小姐。” 莉迪亚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意,来掩饰这种近乎宕机的尴尬,旋即,她想到了好的说辞方法。 “您是来解决斯莱特林的历史遗留问题吗,莱(Ryan)……” 那个熟悉的称呼到了嘴边,又沉了下去,莉迪亚并没有叫出卢平在麻瓜世界的假名,也想不起他的真名。 每个人都藏有秘密,诚然,有些窥伺端倪的人会想方设法挖取别人的秘密,但她会为将与朋友相处的每一个瞬息铭刻于心,尽管她知道此时与彼刻截然不同,时间将应征一切不屈,现在的转角再会彻底将二人的友谊搅合得天翻地覆。 卢平提着一个破旧的手提箱,里面是他的全部家当,他穿着打了几个同色补丁的灰黑色长袍,口袋中装着几块从蜂蜜公爵处买来的吹宝超级泡泡糖,它几乎承载了掠夺者四人组一些简单而屡试不爽的温馨时光。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莱姆斯·约翰·卢平。”卢平也微微一笑,明快地做了个咂舌的小动作,“抱歉,这次没像之前那样准备绷带了。不过,这种程度的伤口,我悄悄帮你到庞弗雷夫人那儿拿点绷带也没关系。” 他早就看穿了自己治好了擦伤的事实,并用他一贯的幽默掩盖过去,对于这种张弛有度的距离感,莉迪亚感到在舒适区中游弋的安心。 “好的,卢平先生,我的名字莉迪亚·怀特你已经很清楚了,从去年九月起担当黑魔法防御术的助教一职,目前因为您的缺席代班两周,请您记住,直到明年九月,洛哈特教授都是名义上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当然,您想称呼我为怀特助教或是怀特小姐都可以。” 卢平放下手提箱,用一只手环住另一只手的腕部,比划着列车穿过河岸的动作,调侃着莉迪亚充满惊喜的坐错车跨年之旅。 “怀特小姐,你将工作和生活分得真开。” “卢平先生,对我来说,您也是这样。” 他们相视而笑,步调轻快,并排走在林荫小路上,有几个大胆的学生来向莉迪亚问好时还会旁敲侧击询问着身旁人的身份,看到他们天真纯洁(不怀好意)的青涩脸庞,莉迪亚和卢平都报以神秘微笑的回应,莉迪亚轻咳一声,“下周你们就知道了”。 知晓了莉迪亚没在霍格沃茨读过书的事实后,卢平很快找到了个除了天气外的共同话题:“对了,布莱基怎么样了?” “不用担心,小天狼星已经重新被阿兹卡班绳之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