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出水来。 顾延朔话一出口便已经后悔,如今兄长发怒,更是吓得一声也不敢再吭,悄悄地将马控得离顾延朗远了些,一路蔫头耷脑地跟着回了侯府。 他如此荒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太夫人向来懒得管他,只是这次实在闹得有些过分了,竟敢口出狂言要纳娼/妓进门。虽说这话不知真假吧,但流连青楼几天几夜不回家却是真的。 因此太夫人动了真怒,罚他在祠堂里跪上一夜,再手抄家训三十遍,好叫他长个记性。哪知话刚出口,顾延朔就扑通一跪,一个劲地求饶喊冤,金氏也在一旁哭哭啼啼替他求情。 太夫人本就心软,心想人家媳妇都不计较了,我跟着计较什么呢,正想作罢,谁料顾延朗轻飘飘来了一句:“母亲还记得这是我第几回捉他回来吗?每次都这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他就是一辈子也长不了记性。” 顾太夫人便道:“那依着你说,该怎么罚呢?” 顾延朔惊恐地看向顾延朗。 顾延朗居高临下地回望了他一眼:“依着我说,至少要在祠堂跪上三天,家训也要抄足一百遍才算小惩大戒。” 顾延朔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四哥、你、” 太夫人也跟着道:“这罚得会不会太重了?” 顾延朔一个劲儿地点头。 顾延朗道:“朝廷命官,公然狎妓,若是被御史参上一本,你们知道是什么后果?” 顾延朔顿时哑口无言。 太夫人见状只得道:“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母亲—”顾延朔可怜兮兮地求饶。 顾延朗示意左右:“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六爷请到祠堂去?” 两个仆妇对望一眼,齐刷刷走到顾延朔跟前,道:“六爷,您别让奴婢为难,这就跟奴婢走吧。” 顾延朔欲哭无泪地看了看太夫人,又看了看顾延朗,终于狼狈不堪地爬了起来,一甩袖子跟仆妇出去了。 金氏见他走了,慌忙也跟了出去。两人推推搡搡,打打骂骂地出了寿安堂,往祠堂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