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 哪知江妍淡淡道:“谢谢恭喜。” 江妩见没有气到她,忍不住又说:“哦对了,永安侯想必年纪也不小了,四妹妹你年纪轻轻花容月貌,却要服侍那么个老人家,可真是委屈你了。” 江妍仍旧淡淡道:“侯爷忠君体国,德高望重,能伺候他是我的福分。” 江妩终于忍不住“呸”了一声,尖刻道:“你也真好意思,原本是要嫁给顾探花的人,如今反倒嫁给了他的父亲,真是不知羞耻!” 江妍抬了抬眼皮:“祖母教过我,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然是她让我嫁给谁,我就嫁给谁。怎么,祖母没教过你吗?” 江妩冷笑:“祖母那是为了替你遮羞!你做出那样的丑事来还好意思活着,我若是你,不等祖母将我饿死,我自己先就一头碰死了!” 她这样得寸进尺,江妍也不由沉下脸来:“二姐姐,你若是想来陪我说说话呢,那就捡好听的说。若你不会说,那就请回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你!”江妩气得站起来,“好你个江妍,你以为嫁给永安侯尾巴就翘上天了是不是?你打量你做过的丑事别人不知道呢。大家不过是惧怕永安侯,不敢说实话罢了!像你这种水性杨花,伤风败俗的女人,顾探花当初看上你真是他瞎了眼!” 江妍冷冷道:“二姐姐,请你慎言。和我定亲的从头到尾都是永安侯,有顾探花什么事?你三番两次这样胡乱嚷嚷,万一让别人听到了,坏了这门亲事,你以为祖母饶得了你?” 江妩自然知道江老夫人有多重视和顾家的亲事,因此愤愤不平地瞪了江妍一眼,恨声道:“你不要得意。永安侯执掌诏狱,明察秋毫,自然会发现你是个什么东西,到时候有你受的!”说罢怒气冲冲地走了。 江娴忙提她赔了许多不是,也讪讪地走了。 江婷见她们都走了,也对江妍勉强笑一笑,跟着走了。 江妍和江妩吵了一架,又觉得疲累起来,身上出了一层虚汗。吉祥如意连忙扶着她躺了下来,又给她盖好被子。她迷迷糊糊地似睡非睡,脑子里却一直在想江妩说的话。江妩虽然没脑子,说的都是气话,但气话其实也有几分道理。 她先许给了儿子,后来又嫁给老子,这事虽然瞒得过外人,却瞒不了顾家的人,到时她嫁到顾家,面对父子二人,该如何自处呢?顾家人口众多,规矩也重,闲言碎语自然不会少,到时她该怎么应付呢? 尤其是顾延朗。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权臣,平日里生杀予夺翻雨覆雨都视作等闲,如今却被人设计,迫于无奈要娶一个曾和自己亲生儿子议过亲的女人,这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无异于是奇耻大辱,更何况是手握重兵,位高权重的堂堂侯爵,一品大员? 顾延朗是一个连对亲生儿子都能下杀手的人,何况自己这么一个深陷流言,德行有亏的继妻呢?显而易见,他对自己必定深恶痛绝,甚至欲除之而后快吧。 江妍想起顾家后院里顾延朗的两房妾室。姚姨娘有个女儿,尚且自怨自艾,成天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葛姨娘孤身一人,更是冷冷清清,淡得就像一抹影子。 她们两个都是与世无争的后宅妇人,只是因为不讨夫君欢心,顾延朗就对她们视若无物,任她们自生自灭。自己害他陷入如此尴尬境地,甚至差点丟官削爵,他会怎么对自己呢? 虽然这件事江妍也是个受害者,甚至很有可能是受顾延朗连累。但对男人而言,女人的贞操名节便是女人存在的意义,若失了这些,这个女人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