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烦道:“你爱吃就吃,不爱吃就滚。一文钱银子不花,白吃白喝你倒还有理了。” 这就是明着说三房没有进项,在江家吃白食了。 元宝如何能忍?她生父原是走江湖卖艺的,自己也跟着练过几手功夫,当初就是看中她这一点,江三爷才买了她给江妍作伴。此刻眼见主子受辱,元宝气急攻心,也顾不得许多了,使出吃奶的力气,给那两个婆子一人赏了一个大嘴巴子。 两个婆子勃然大怒。她们是干粗活出身,元宝年幼体弱,没两个回合就被四只手按住,反被打得鼻青脸肿。 其余人不想惹麻烦,都乐得在旁边看热闹。 也有人心肠好的,偷偷跑到三房去给江妍报信。江妍心里着急,但她如今这个样子也出不了门,只好叫吉祥如意偷偷去找陆氏身边的周嬷嬷。 周嬷嬷怕陆氏气坏了身子,也不敢告诉她,自己带着吉祥如意去了大厨房。等紧赶慢赶到了地方,正见一个五大三粗的婆子骑在元宝身上,另一个劈头盖脸正打得热闹,旁边还有个倒地的食盒,里头的菜撒了一地。 吉祥如意慌忙跑过去,一人扯开一个婆子,扶起元宝查看伤势。 周嬷嬷沉着脸喝道:“主子在房里饿着等不来饭,你们倒在这里练起拳脚来,怎么着,都不想干了?我这就去回了老夫人,江家庙小,养不起你们这些大佛,都家去吧。” 她到底是积年的老仆,又曾是江三爷的乳母,在府里很有威望。众人见她发了怒,都有些讪讪的。 那两个婆子也不敢再逞强,讪笑着过来解释:“老嫂子,实在是个误会。我们两个在说话,元宝姑娘听岔了,非说我们在编排四姑娘,二话不说上来就给我们一人一个嘴巴子。您看看,我脸上到现在还肿着呢。” 周嬷嬷乜了她们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来:“有没有编排四姑娘,你们心里有数。三爷虽然不在了,四姑娘到底是老夫人的嫡亲孙女,她是好是歹,轮不到咱们做下人的嚼舌头。” 又瞪了一眼元宝,骂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走!” 四个人回到橘园。 江妍见元宝伤得厉害,赶紧叫人去请大夫。元宝到底是个姑娘,被人当众打成这样,自觉没脸,捂着脸呜呜地哭个不停。 江妍想起上一世她负气投缳的事情来,不觉心惊肉跳。因此非但没骂她,反而温声安慰她:“好元宝,我知道你对我忠心。只是你又打不过她们,你挨了打反而让我心疼。以后咱们见到她们绕着走,管她们背地里说什么呢,反正又不会掉一根头发,少一块肉,好不好?” 元宝羞愧难当:“是我没用,我不能保护姑娘,反而让姑娘为我操心。” “傻丫头。”江妍替她擦着眼泪,“我是你们的主子,理当我来保护你们。” “只是——”江妍话锋一转,转而劝道,“你也知道咱们三房如今在府里的处境。大伯父是嫡子,又是正儿八经的伯爷,大房咱们是没法比的。二伯父虽然是庶出,但如今任着正六品的灵州通判,已经是江家官职最高的人,听说明年回京述职,说不定还会升上一升,那就和我父亲比肩了。” 她黯然垂眸:“可我父亲早就过世了。咱们三房如今只有孤儿寡母,仰着别人的鼻息过日子,拿什么和他们争强好胜呢?” 一席话说得元宝并吉祥如意心里都酸酸的。从前姑娘可从不说这样的丧气话,姐妹间斗气也从未露过怯,想是这一次没去成永安侯府让她灰了心了,竟说出这样忍气吞声的话来。姑娘才十五岁呀,真是懂事得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