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言父母双亡,怪自己问错了话,很是安抚了他一番。 前世今生交错,虞秋烟惊觉自己实在不了解这个人。 她只是有幸与启言相处了那一阵日子,启言对她十分了解,可她呢?她连他的脸都没见过。拼命想要记住的只有面具下的那一截轮廓…… “虞小姐以为呢?” 骤然闻见一声问话从身侧传来。 虞秋烟转过身去才发现一张疲倦的脸,来人面上虽抹上了胭脂但难掩苍白倦容,在昏暗的烛光之下愈发显露出眼下一片青黑。 ——盛玉英。 文令侯被圣上勒令在家反省,盛玉英在家也禁了足。 没想到如今宫宴她又出来了。 小小年纪倒是忧思慎重,先前她还以为盛玉英病西施的名头是装的,今日见了她这副模样,只怕是真的郁结于心。 盛玉英不知何时坐到了虞秋烟的身旁,她端起桌上的清酒点心,似乎只是想与她分享食物一般,凑得十分近。 看起来像是寻常的手帕交,在宫宴中见了面偷偷地谈话。 只是盛玉英说的话却并不像她的举动那般天真。“你别装了。” 虞秋烟敛下打量的眼神,道:“盛小姐说什么?” 盛玉英灿然而笑,附身贴面:“虞小姐,你知道我和宋成毓的关系罢。” 她带着几声怪笑,退开了些身子。 虞秋烟顿时皱着眉,冷然看过去,盛玉英已然回到自己座上坐正了身子,回眸道:“虞小姐慢饮。” 上首的皇后与几位相熟的命妇交谈,倒没人注意到这附近的机锋。 这人莫不是疯了? 不等虞秋烟想出个明白,外头传来几声内侍的唱声:皇上驾到—— 虞秋烟随着众人在堂中行大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罢。”皇上挥了手,已然抬步坐到了上首,笑了一声道,“还是皇后这暖和。” 他并不是一个人进的屋,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正是当朝太子与肃王殿下。 章启今日着了一身蟒袍官服,殿中融融明光照得锦袍暗纹清晰,脚下云靴缓缓行过地毯,一举一动透着十分的沉稳,引得满室莺莺燕燕不少人偷觑。 虞秋烟这才醍醐灌顶,这宴会只怕不是为太子选侧妃就是为肃王选妃了。而太妃出现在这里,只怕更可能的,是为后者。 她不与京中贵女深交,到现在方才明白过来为何虞衡要特意交代衣着素净些。 皇帝应着声儿说了几句应景的话,夸了几位命妇,说了些诸如今年年景甚好,各地收成不错,望各位夫人与大人们勠力同心之类的场面话。 虞秋烟想明白这宴会的用意后便遥遥望了一眼坐在皇帝下首的人,一身蟒袍官服,玉扣束带,踏云朝靴。 倒是看着十分怡然自得。 虞秋烟不由心下泛酸,满室争奇斗艳就等着你选呢,前世竟还骗她…… 章启仿佛受到感应般隔着袅娜的舞姬视线遥遥落在她身上—— 虞秋烟见他看过来偏头往右侧挪开了眼。 厅内旋着身子的舞姬,仰头回眸,尽显身姿曼妙,舞步袅娜。 章启无端被人斜翻了个白眼,他皱着眉又将视线落到了桌前酒杯中。 “边疆安定百姓方能安居,今年边关大捷亦是一桩喜事,肃王更是屡立奇功,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