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此对她名声不好。虞家姑娘可是定了亲的,你是不在乎,但这对人家姑娘……” “从此出去只能走湖面拱桥,桥亭上有不少人,你走不出去。”章启偏过头,沉声打断道。 太子闻言气笑了,这真是一出一出的算计。 屋里两个衣衫不整神志不清的人,这是将他堵在这要让他绝无推拒之地。 “那,你从哪进来的?” “屋顶。” 可如今众人已然靠近了送荷轩,若是再上屋顶只怕打草惊蛇更为引人注目。 章启抬手将手中清心丸的瓷瓶扔出去,恰被太子接住:“你出去应门,不要让她们进到屏风后来,若有人要进来,我挡着。” 太子抚了抚额,如今情势紧迫刻不容缓,这也算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转身走之前却被章启喊住了。 “等等,你先将床上的人塞到帐内,以免意外。” 这意外自然是害怕她骤然清醒发出声来。 太子也明白,可看着章启扶着虞秋烟的模样,还是咬牙切齿道:“皇叔,本宫认为你更应该担心虞大小姐醒过来惊呼,非——礼——” 说罢,太子”直接退出了屏风之外,往门外扬声应了一句:“本宫在里头——” - 虞秋烟仿佛做了个很长的梦。 前世,在中秋之后,启言带着她在山后摘山栗。 她上山前问启言:“这整个山头莫不都算在你的宅子里了。” 启言扶着她,淡声道:“不是,恰好背临青山罢了。” “还不是,这宅子也够大了,你知道府上的人说什么吗?” “说你这是座金屋。” “红叶讲的?” 府上的人少了就是不好,这么一猜便知道是谁在她面前编排了,映霜性子极其稳重,绝不可能讲这样的话,所以也难怪他一下子就能猜到。 虞秋烟斜瞥了一眼,只好道:“不是,我从书上看的,这么大的宅子修建来就住我一个人,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她许久未动过,若不是大夫说可出去走动走动,只怕如今还躺在榻上,脚下一崴,她整个人站立不稳,右手被人抓着,力道从手腕上传来—— 她顺理成章崴到了启言的怀中。 虞秋烟轻轻笑了一声,软语逐字道:“这叫,金屋藏娇——” 声如琴弦拨动,便是这般模样也总是勾人。 启言将她扶正,隐约笑道:“确实藏了个娇。” 虞秋烟难得见山间风光,第一次真正见到山栗的样子,一颗颗矮树上挂着累累硕果,只是这硕果外头全是刺。 心下高兴,抬步走远了:“以前吃过那么多山栗糕,还是第一次真正见到它长在树上。” 她伸出手跃跃欲试,从启言手中接过铁钳子,可是钳子有些重,怎么也弄不下来,好不容易将一整颗山栗从枝头拉断,整个果实又咕噜噜的滚到了脚边。 她蹲下身,伸出手捏着一根刺尖,将泛绿的果实提溜起来,不禁问道:“你说,谁能想到满身是刺的东西里头会藏着软乎乎的果肉呢?” 启言低低笑了起来,阳光仿佛片片金粉洒在脚下。 他仿佛低声感慨了一句:“是啊,谁会靠近这样的东西呢。” 启言从怀中取出一把玄铁的匕首,划山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