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有几分不自在,赶紧低回头,手指尖紧捏着衣角摩挲,一派肃容。 章启也收了视线,拿起茶盏拨了拨茶叶,旁若无人的饮着茶。 虞秋烟按着指尖,心想真是疯了,怎么能就光凭看喉结断人呢! 且此人气势非凡,定非寻常人。 他其实与启言也不太像,启言的气质是暖的,这人却冷冰冰的,她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可这人行为举止又如此体贴,她不免又怀了些希冀。 “还不知公子姓名?”虞秋烟问。 按理说问人姓名前总要报上自己的名字,虞秋烟却没有。 喝茶之人也不甚在意,放下茶盏:“衍卿。” 虞秋烟扯出个笑意:“真是好名字,启言公子,多谢启言公子。” 喝茶之人终于掀起眼帘看过来,虞秋烟一瞬不眨地看过去,表情十分无辜,心下却如擂鼓。 片刻对视,可隐藏在幂篱下的那双眼睛只闪过一丝疑惑,转瞬即逝。 章启很快收了视线,并未察觉不妥,他耐心纠正道:“是衍卿。兄台……说错了。” 反倒是他说兄台二字时顿了片刻。 虞秋烟的试探落空,扯了个极别扭的笑,道:“是我头晕竟听错了名字,如今坐了片刻,也缓过神来,尚有要事,不便久坐……” 她的视线不再落在这人身上。自然注意不到身侧之人听了她这话后,投来探究的眼光。 “要事?”他重复道。 “正是。”虞秋烟点头,起身欲离去,却在慌忙间不小心弄翻了茶盏—— “啪嗒”一声,杯与盖分离,茶水从杯中洒出,顺着桌案流出,竟打湿了虞秋烟的衣袍。 所幸她穿的男装,一身青灰,若非细看也不大瞧得出来。 她还是抱拳欲将剩下的话讲完,还强扯出三分勉强的笑意:“茶不饮盏,看来我确实该走了。” 身侧的人又伸出那只好看的手将歪倒的茶杯扶正,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半晌他左手微抬—— 虞秋烟见着这个手势,猜测应是“请便”的含义。 她又言了句多谢,才往外走。 只是手才触到厢房门,甫一拉开,门便被一阵风吹合上。 她继续拉,“啪”——门又合上了。 虞秋烟看了片刻。 门,确实没问题,窗,也没问题,今天的风也没问题。 显然有问题的只能是屋里的人了。 她抬头仔细察看,果然发现又两枚棋子被钉入木门之上,黑白二色排得整整齐齐。 虞秋烟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却还是面带笑意:“公子知道我是女子罢。” 那人低着头,似乎在擦拭被虞秋烟弄洒的桌面上的水痕,停下点头道:“知道。” 虞秋烟指着门沿的棋子:“那么……公子这是何意?” “我救了你。” 可谓言简意赅。 虞秋烟却皱了眉头:“公子若是图报,可往回春堂递信,力所能及,我必回报。” 回春堂的张大夫受虞府之恩,因而对虞秋烟甚为照拂,虞秋烟上次被人所救,便也说的是可去往回春堂找张大夫。 坐着的男子避而不谈,问了个在虞秋烟听来不相干的问题:“你为何生气?” 虞秋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