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郁圆圆直直地盯着她,嘿嘿笑:“您谈吐不凡,姱容修态,才是画中仙临凡。” “哈哈哈!”伞娘闻言,怡然大笑,笑声忽而高昂,忽而低沉。“姑娘真是讨人喜欢。那便请姑娘,与奴家猜谜如何?” “好哇,荣幸之至!什么谜?” 伞娘引风,转了一圈,问:“这世间,有什么是兜兜转转回到起点的?” 那多了去了,比如论文和工资。不过看那画中的伞娘,独倚窗棂,神色凄凉却又透着期盼,似是在等归人。而景色为斜阳双燕,杨柳红豆,皆是相思之物。看来伞娘,必然是为情所困。郁圆圆稍加思索,笑道:“不知伞娘姐姐,问的是圆,还是缘?” 故弄玄虚的回答果然甚得伞娘之心,她赞许地接着发问:“缘起缘灭,何聚何散?” 郁圆圆没听懂。什么玩意儿,爱散不散,谁离了谁不能活咋的。 斐驰:“好难的问题,幸好有圆圆在。” 见几人投来期望的眼光,郁圆圆心里一苦,硬着头皮缓踱几步。只好一试:“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伞娘如觅知音,欣喜而又哀伤地追问:“兰因絮果,现业谁深?” 郁圆圆已大致懂了伞娘的喜好。不就随便扯两句诗装高深吗,我最擅长死记硬背:“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还劝伞娘,休恋逝水,早悟兰因。” 伞娘被诗触动了心弦,静默不语。 风停了,而叶动未歇。 “咱们胜了,对吧?”斐驰窃窃道。 莫等闲哼哧憨笑:“伞娘?” 伞娘回过神来,笑道:“奴家向来恃才傲物,今日得遇知音,甘拜下风。” 大家如释重负,悦然鼓掌。 “承让,承让!您才是扫眉才子,不染尘埃。”郁圆圆拱手笑道。 “伞娘,这下能放俺们进去了吧!” “当然。真是有缘来相会,不打不相识。” “我叫郁圆圆,这是盈盈、景逸、斐驰。日后江湖再见,就是旧友了。” 伞娘莞尔,却在风动间,瞥见郁圆圆腰间佩剑柄上的符纹,惊道:“圆圆姑娘莫不是神界曦羽花?” “你认得此符?”不待郁圆圆回答,景逸先问道。 “我本桃林宗人。万年前天火劫时,我桃林宗大宗师幸得神女相救,这才感悟天地,将宗门绵延至今。凡人难窥神人之貌,只记得神女手上有一奇异花符,后来才在修仙大会上,得知此乃神界曦羽花。” “原来如此。你说的大概是我的,呃,老祖宗。看来你我也确是有缘。” 景逸仍未放松戒备:“桃林宗虽仙法诡谲,但也是正途仙门,为何你沦为妖?” 伞娘面露愁色:“实不相瞒,我是作茧自缚。桃林宗人修阴纯之道,非男非女,为世俗所不容,因此门规森严,不许弟子私出结界。我素来好弄文墨,却不懂人情。十五岁那年,一时思凡,扮作女子,逃往人间,戏楼里遇见位锦衣公子,便动了心,发了誓,游湖作画,好不快活。而待我禀明身份,心上人却视我为妖兽,竟听邪道之言,骗我信任,在成婚当夜,毁我内丹,置我于死地。我修为尽废,只好以残存魂魄,飘到姑射山脚,附身在画中,成为纸妖,重新修炼。”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于嗟女兮,无与士耽!”郁圆圆心底凄凉。 景逸宽下心来,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