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溪回家之前，买了一篮水果去张敬辰的宿舍看他。 张敬辰虚弱无力地躺在床上，高烧，鼻子像被水泥封住不通气，弱得被人轻轻一推就能倒。 “帮郁穆艾灸，他有没有为难你？”张敬辰哑着嗓子问。 “就他？”黎溪说，“他敢惹我生气，还不够我打。小时候我公主抱他，要带他去看他家养的天鹅，他还脸红了，质问我哪个男人要女人抱？当时我才九岁，他也才九岁，身高比我高一点，不知道他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男人。” 黎溪拿起桌上的水杯，走到厨房，捧着水壶往里倒水，七分满了才把水壶放下。 厨房是开放式的，黎溪端着水杯放到茶几上给张敬辰。 张敬辰忍不住笑，这对郁穆来说确实是一种侮辱。 他双手捧水杯喝了两口又放下:“他东升路的别墅也养了天鹅，还有两只孔雀，凉亭对面有旋转木马跟秋千。” “是吗？”黎溪低头沉思，忽然想起当年她说喜欢他家的花园。 黎溪把张敬辰憔悴的样子拍了一张发给陈丽瑶，陈丽瑶秒打了电话过来，连问看过医生了吗？吃药了吗？有没有人照顾他？ 黎溪说:“没有人照顾他。” 陈丽瑶正好下班了，焦急地说:“我煮点粥，你等我会儿。” “你那里离我们这里一个小时，太远了。我们医院有外卖服务，我帮他点了外卖。” 陈丽瑶犹豫了会，支支吾吾半天，终于说:“我，我想过去照顾他。” 黎溪说:“你们现在的关系，煮个粥给他可以，但是到宿舍照顾他不是很合适。” “可我还是不放心他，你在那里等我一会，我煮粥过去。” 陈丽瑶动作很快，几乎是马不停蹄，送过来的粥还热乎乎的。 “这是我给他买的药，帮我也一起送给他，我就不去他宿舍了。” 陈丽瑶递过来的袋子里有各种牌子的感冒药退烧药，黎溪接过袋子的时候问她:“怎么又不上去了？” “你说得对，我现在也不知道以什么身份照顾他。我怕看见他病恹恹的样子，就舍不得走了。” “诶，你们两个真是。知道他为什么发烧吗？你发朋友圈，他怕苏哲勋去骚扰你，站你宿舍下一夜。大冷天的，晚上就几度，身体再好也受不了。” 听到她的话，陈丽瑶健步如飞地往楼梯走，上了两个台阶醒悟似的又退回来。 她喃喃细语:“我以后不发朋友圈了。” 黎溪说:“我是想提醒你们两个人都主动一点，他不主动，你也不主动，什么时候能在一起？” “我还没做好准备，万一他拒绝我，我没脸再跟他见面。” “放心吧，你现在就是拉他去民政局，他立即能下床，拖着病跟你去领证。” 陈丽瑶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抓住她的手臂：“他真的会跟我去登记？” 黎溪用力点头，想了想，忽然明白陈丽瑶话里的意思。 “可是陈阿姨不会给你户口本的。” 陈丽瑶像是下定了决心：“前段时间我需要用户口本报名，我爸寄了户口本过来，我还没有还回去。坐车来的路上，我想了很久，我喜欢他，他喜欢我。以后的事情谁也不敢保证，但是我现在就只想跟他结婚，换一个人都不行。” 黎溪问：“你要跟张敬辰求婚？” 陈丽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