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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看尽芙蓉花(3 / 4)

万福,别身就欲离去,天河一急,伸手抓住她的玉碗,竟施展出“挟仙羽化”的轻功,挟玉儿由众人头顶飞身而过——

玉儿并不挣扎,所以挟着本就骨秀身轻的她,天河并不觉吃力,只几个起落便来到墨英湖畔,湖水悠悠,仙眺亭就在不远处隐隐约约,只隔几日,重逢与初见却仿佛遥远。两人飘然落地,却默默不语。良久,天河才找到第一句话:

“跟我说说好吗?我知你一定身不由己,一定有难言之隐。”

“身不由己——难言之隐——既如此,你又何必问呢?你我素昧平生,只一面之缘,又何必瓜葛?”

“你——你真的这么想的?可我……”

天河直视着玉儿,她冷漠的表情掩不住淡淡的幽怨。

“是方可道把你送到这种地方?”

“不,是我自愿的。”绿玉儿淡淡的说。

“你——我不相信,你如此清高孤傲,为什么要自陷泥藻?难道是不甘为婢的身份?”

“自陷泥藻,何处又是净土?婢女的身份?一定也如他们一样看我吧?”绿玉儿忽而怆然地说。

“如果那样,我怎么配与你站在这里?‘素蒍多蒙別艳欺,此花端合在瑶池。无情有恨何人觉?月晓风清欲堕时。’其实,你的‘白莲’一舞,已经表明了你‘出淤泥而不染’的心志。我……我想帮助你。你真的认为我们只是素昧平生,以后形同陌路吗?”

“不然,又当如何?你我并非同路人。”

“怎么不是同路人?不管你原来在哪条路上,只要让你遇上了我,我于初见时便认定:你我是同路人,一生一世的同路人。”天河突然动情地说。

“不要这样说,你不要这样说,你有你的清清白白青云志,我却是恩恩怨怨抽身难。”

“恩恩怨怨抽身难——一个弱女子怎能担起如此重负,你相信我,我……”

“不,不要往下说了,你我……你我不如只留初见在心里便最好。”

绿玉儿言罢飘然而走——只余下月明风轻,似有夜露暗垂。楚天河定了定神,恍然间觉出绿玉儿轻功本不在自己之下。

“她究竟有怎样的恩怨?怎样的凄楚沧桑?玉儿啊玉儿!凭你有怎样的武功又怎能独自担当?”

……

芙蓉楼里,宾客云集,鹦鹉杯交错,屠苏酒倾颓,前堂是莺歌燕舞,拥娇抱玉。绿玉儿抛下一声声邀请的喊叫,独自往自己的□□里的闺阁——绿玉斋。一会儿,老鸨悄悄进门,谦卑的说:

“今儿状况,没惊着姑娘吧?那个白衣少侠是什么来头?恕我多嘴,他似乎对姑娘一往情深……”

“妈妈多心了,他只不过是一个中榜的举子,我和他能有什么瓜葛?不过他是个干净清白的人,咱们不可伤害了他。今儿初定下格局,告诉他们都稍安,不可造次,乱了大局。你只正常做你的营生,若有事我自会叫你。”

“那姑娘就早些歇息,前堂我自会应酬。”

“好吧!”

绿玉儿和衣卧在床榻上,忽而又起身静坐,欲冥想调息,怎奈心思缕缕纠结,只可作罢,拿过瑶琴来,将心事赋予它来解吧!琴声悠悠,再一次把她的思绪带到从前的场景:自己娇憨可爱地围绕父母身边,窗外樱桃花淡淡盈盈,花间蝶舞蜂飞,门上燕声呢喃。母教歌舞,父教武功,庭院巍巍,奴仆众多,夫妻恩爱,家庭温馨。却突然天塌陷,地倾覆,父战死,母自毙,家破人亡,成遗孤。她清晰记得,娘亲临终缓缓叮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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