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这个习惯再也坚持不了了。 因为无书陪伴。 “小姐就是怎么打扮都好看。” 逢荷看着铜镜里的方晚心,一阵发自肺腑的感叹,接着帮小姐戴了一枚银镯子。 复又心酸起来,因为家中变故,小姐已经无甚首饰傍身,唯有这寻常小姐都买得起的银镯子。 极细的雪白手腕套入银镯子后,银镯子闪着微微细光,映着美人影影绰绰的轮廓,别有一番风味。 是以这便宜银镯子,在百年难出的美人儿身上都显得价值万金起来。 跟着香棠,两人来到了曾老太太的屋子里,方晚心记着自己要坐于屋间屏风之内,而曾老太太需坐于屋间屏风之外。 路上的时候,香棠已经跟她们说了这里婚前相看的流程, “在我们幽州啊,到了当娶当嫁年纪的男女,都要经过婚前相看这一步。女子家中主事夫人的屋内,需设一屏风。女子坐于屏风内,男子家人,说亲的人,还有女子家的主事夫人坐于屏风外,商讨亲事。” “一般都是女子家的主事夫人代之商讨,但是商讨过程中女子有任何想答想问的,也可以在屏风内道出。若双方商量妥了,女子可走出屏风,让男子家人看看自己的容貌。” 记着香棠的话,方晚心正欲往前走,就听见曾老太太和一老妇正在争执理论,并未见到什么卫家郎君。 香芍见方晚心来了,对着香棠轻轻摇了摇头,便让香棠先领着方晚心进入屏风内。 “我们曾家敬重你,托你为我家外孙女谋个亲事,即使我那糊涂女儿女婿已经不在了,你也用不着找这种货色来应付搪塞我们家吧!” 曾老太太声音威严,不似在家中对众孙那样慈祥温和。 李婆婆辩解道:“曾老太太,何苦言语挤兑我!听说你们家那小姐读书读得好,做过公主伴读,我便也找了个会读书的秀才,岂不登对?若是找个不会读书的,那也会苦了你们家小姐,婚后无话可对夫家说呀!” “你那卫秀才考了这么多年都没变成个举人,再给他个二十年他都进不了京城考不了殿试,而我这外孙女,早已在宫中服侍三年,皇子大臣太师见了无数,就这穷秀才,也配跟我的好外孙女相提并论?” “穷秀才”三个字刚出口,曾老太太冷不丁地想起了那尸骨未寒的糊涂女婿的出身,便决定给九泉之下的他一点颜面,不再提“秀才”两字。 然而曾老太太仍据理力争:“一般来婚前相看,都是男子家的当家主君或者主母来,这次卫郎君独自一人过来,可见家里也没个能主事的。这样的人家,我怎么肯放心把心儿交出去?” “我们心儿虽然父母没了,但是还有我,还有她舅舅,她舅母,她哥哥,她嫂子,还有这么多人可以为她做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们家和这种家里没有主事人的,还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人家。” “罢了罢了,”曾老太太戳破了这一点,搞得李婆婆不敢再瞎辩解,“曾老太太,莫要再说了,婆子我懂了。三日,三日后我再带个家里有主事人的过来。” 曾老太太这才没有再叩着桌子叨叨下去。 香芍送了李婆婆出去后,方晚心这才立起身来,跟着香棠走出了屏风。 “嘿嘿,心儿,让你坐久了,”曾老太太见了方晚心,怒容不再,笑道,“刚才那一出,还不是为了让她认真点,给我们说个好郎君。这些婆子就是欠敲打,明明好处已经给的够多了,还打不起精神来办事。” 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