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已然凯旋,今日早些时候才回来的,如今该还在军营中休整。” “行,”沈鹤朝翻身下榻,很快穿好鞋,上前走到屏风后,将早已备在那处的衣裳换上,这才又道,“随我去一趟。” “是。” 平章城被贺闻洲扰的鸡犬不宁,唯有东城守的最久,也安宁些,如今尚有百姓在,另外两处的人大多逃难往别处,如今也没多少人了。 “傅将军。” 傅谌看着手中的文书,听见声音抬起头,便见严熵匆匆忙忙往他那处走。 待走得近了,这才开口道:“东城如今守军只两千余,另两处十不存一,便是此番守了下来,可一直如此,怕是再来一次,这城池,便要拱手送人了。” 与他的担忧相比,傅谌倒是悠闲,又翻过一页,才道,“无碍,他们回不来了。” 严熵面上焦急之色一僵,还未及反应,沈鹤朝的声音便又传了过来。 “傅将军,严大人,”他回过头,见沈鹤朝站在不远处,正往这来,边走边笑道,“縉安粮草被毁后继不足,怕是没那个胆子再来撒野了。” 这一下子,严熵却是更懵了些。 实在是不明白这两人打什么哑谜,严熵便索性不猜了,“殿下这般拐弯抹角,臣实在不明白。” “我与殿下,分了两路,”傅谌将书合上,抬眼,“我去烧了縉安的粮草。” 看着严熵神色几度变换,沈鹤朝却是笑了笑,接着开口,“若非如此,我也不敢兵行险招。” 贺闻洲不可能没有怀疑,但却还是选择了动手,必然是对后方生变有所察觉,才会那般不计后果。 但他不知晓,他收到消息时,距傅谌动手已然过了一日。 他没料到,傅谌能赶来。 沈鹤朝当日孤身入城,一是带人入城无法那般迅速入东城,二是留在外头,将那处传来的消息截下。 若非得了傅谌的消息,知晓了计划,他也没那个胆子这般。 说到底,还是在赌。 沈鹤朝挑了些重点的将此事与严熵说明,只见他神色变了又变,不由得失笑。 “大人这下可放心了,”沈鹤朝笑着,“平章守备虽说不足,可如今他们也没了气力来犯,此处也能安稳些。” “兆先呢?”傅谌看向他,忽的开口。 “他带着人先回去了,”沈鹤朝微微侧过身,道,“黔州不可守备空虚,当日带来的人大多先回去了,他将周边城池兵力借来后便先行返回了。” “殿下胆子倒不小,”看着他,傅谌终于是露出几分笑意,“可若你此番作为传回京城,莫说那些大臣有意见,怕是陛下心中,也未必舒服啊。” “那又如何?”沈鹤朝眼帘微垂,暗暗叹了口气,神色确实坚定,“平章城百姓的性命,可容不得我有半分迟疑。” 见此,傅谌却是笑了笑,有些感慨。 他着实是没想到,这位岐王殿下能有这般大的胆子。 拿腰牌调兵,遇上解决不了的便当场卸职,他领兵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干脆利落的行事。 “那接下来如何?”看着四周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傅谌低声道,“这些人到底不是你的兵,恐怕留不住,你也得去解释一番,虽说未必有用,可你此番行事确实不妥,需得全了礼数才是。” “我省得的。”沈鹤朝知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