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在火光下映出一片光影,腰间没什么配饰,显得空了些,远望去如琅琅青玉,只见一片清透之色。 “贺将军。”那人近了些,看着人群中极为显眼的一道身影。 “在下,沈鹤朝。” 听到那三字,贺闻洲神色这才凝重几分,看着他半晌,却是勾出一抹笑。 “岐王殿下,久仰……久仰。” 说着,贺闻洲看着沈鹤朝身后的空荡一片,眸色深了深。 一个人……都没带? “贺将军应当知道,自己如今脚底下踩着的,是何处。” “自然知晓,”贺闻洲笑着,人群退开,他缓缓上前,“暨川城,不是吗?” 此处乃是平章东城,周时称暨川。 “那已是许久前了,”沈鹤朝神色冷了冷,亦是上前几步,“如今,它唤平章,乃我諭阳国土,三十年前方才划定的边界,怎么,你们縉安人忘性如此之大,这便忘了?” “还是说——”看着贺闻洲,沈鹤朝神色已然尽是冷意,眸中一片厉色,直直看着他,“你们想坏了这规矩,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毁了这百年的安宁?” “怎么会?”贺闻洲笑着,笑意不达眼底,“若我记得不错,这几月里,贵国便该将我縉安先时定下的粮食送至定阳城,是与不是?” “那些粮食半月前便已朝縉安去了,”沈鹤朝不答是否,只是道,“如今早该到了。” “这便怪了,”贺闻洲的语气渐渐变了,笑意也渐渐没(四声)了去,“那些金银是早就到了的,当着两国使臣的面清点完入了你諭阳国库的,如今粮食却没了,我们不该来要个解释吗?” “若依你所说,这粮食没了,”沈鹤朝顿了顿,面上又浮上笑意,却无端让人瞧出几分嘲讽来,“谁又知晓,它究竟是在諭阳地界没了的,还是……在縉安没了的?” “那粮食该由你们护送,”贺闻洲面色未改,又将矛头转了回去,“若不怨你们,难道怨我縉安未曾上门迎它?” “贺将军说笑了,”沈鹤朝笑答道,“可我諭阳派出的使臣也未曾回来,如今,究竟是谁动的手,可还不一定。” 此话倒不假,当时使臣许久未归宣承帝的确是有几分疑虑,遣人去打听了几番却也没打听出什么,此事便一直被压了下来,倒没想到,在这等着呢。 “岐王殿下如今,是怀疑我縉安了?”贺闻洲皱了皱眉,语气不善。 “哪里。”沈鹤朝驾马缓缓上前,正欲开口,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垂眸。 不待贺闻洲反应,沈鹤朝便是猛的抽出手边挂着的长剑,贺闻洲猛的推开,那些人围上,可还是来不及,让沈鹤朝顷刻便是跑了几十米。 “入城!” 近了城门,沈鹤朝厉声道,严熵面色一凝,亦是调转马头,一行人径直冲入城中。 “该死!” 贺闻洲转过身,看着已然闭上的城门,面色阴沉。 沈鹤朝入了城门,回首见那处,终于是放松几分,卸了力,翻身下马,却是喘的厉害。 “殿下,”严熵上前行礼,神色却是犹豫,“此处恐怕守不了多久,您来此处,怕是有危险。” 沈鹤朝抬起头,神色冷冷,开口时声音没什么起伏。 “那也不能任由你们这般轻易就与他们拼了命,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待他开口,沈鹤朝呼吸总算平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