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归宁笑着,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你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 沈鹤朝看着她,藏在桌下的手缓缓握上暗处的匕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孟归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神色平静,“当日,我在平邑。” “平邑所在重要性我不说你也应该知晓,我当日奉命秘密前往,谁料第一日,便瞧见了二殿下。” “你在京的时日皇兄都卧病,你又是如何识得他的?” 沈鹤朝轻轻捻了捻手中单薄的信纸,抬眼看她。 她这么些年在渭京待的日子可谓屈指可数,又正巧碰上了沈祁川返京身子不大爽利卧病家中的那几日,按理说不该识得才是。 孟归宁听出他话中的试探,淡淡开口,“自樊城回来那日瞧见了,原是不知的,只觉面熟,想着让南律查查,却听见江盛唤他二殿下,方才知晓。” “当时并不知鸣鹤堂为你所有,并未告诉你,直到今日南律来报,便特此前来告知于你。” “是吗?” 沈鹤朝开口,不置可否。 屋内又静了下来,半晌,沈鹤朝放下笔,抬眼看着她,神色缓和下来。 似是觉得这般气氛实在令人呼吸一窒,沈鹤朝思索片刻便开口,说话时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母妃这几日在相看我正妃之位的人选,这几日忙着找理由拒绝,倒是不太关注京城内的风言风语。” “……恭喜……” 都找理由拒绝了恭喜什么恭喜…… 孟归宁开口,看着他有些怔愣的表情,一下子顿住,不知如何开口,亦或是该不该开口。 算了,还是闭嘴吧…… 孟归宁想着,实在找不出找补的话来,只得压下心头的尴尬,讪讪的笑了笑,又恢复了先前冷然的模样。 “父皇让我前去邳州查看,此事,你可知晓?” 沈鹤朝想了想,还是将此事说了出来。 “岐王殿下是希望我知晓,还是不知晓?”孟归宁压下心头的尴尬,坐回原位,侧身看着他,似笑非笑地反问到。 “若万事皆能以我意愿而易,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沈鹤朝看着她,眸色深深,“孟少卿还是有话直说来的好些。” “若陛下行事皆能为我所知晓,我如今,又何必在此?”孟归宁挑眉,学着他道。 这便是不知了,沈鹤朝想。 “还有一事,”沈鹤朝看向她,神色凝重,“此次邳州之行,你怕是去不得了。” “为何?”闻言,孟归宁猛的抬眼,语带不解,“若与羌奴作战,我无异于最合适的人选,却又不让我去,这是何道理?” “前日里縉安遣人带兵守于边境外,传讯与父皇,指名要见你。” “此等大事京中怎会半点风声也无?”孟归宁看向他,见他面色平静异常,不由得神色一变。 “除非……”沈鹤朝看向她,眼尾上挑,开口道。 “除非……有人将此事压了下来。”沈鹤朝的神色验证了她的猜想,孟归宁神色暗了暗,笃定的开口。 沈鹤朝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可……为何?” 这便是一种赤裸裸的示威,她不相信当今会看不出这点。 “你应该清楚才是,”沈鹤朝轻笑着开口,“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