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昭看着腰牌没说去或是不去,只将它轻放回侍从手心。 宣禾僵立在原地,原来为那柄月魄剑一掷千金的是他,想到那块结缘石,她忽然紧张起来。 郑元德欲出言问凌昭这是何意,才开了口,又一侍从闯进来,不带喘气道:“大人!有了!” 郑元德喜上眉梢:“有什么了?拿住人了?” “不是,有线索了!那贼人往西方向去了,似乎,似乎另有人在追他!” 郑元德只听了前半句:“给我守好西城门!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去!传我命令,即刻去西边拿人!” “是!” “留步,”侍从刚要退下,凌昭叫住他,“岳中云阴险狡猾,不好对付,出动城内守军只怕会打草惊蛇,我去。” “怎么好劳动贵客?”郑元德犹疑。 “无妨。”凌昭在他眼底下拿出宗门门令。 “原来是青云宗的高人,失敬,失敬。”郑元德对凌昭肃然起敬,往他身上窥一眼,揣度他的身份。 拿着腰牌的侍从有些为难:“那这牌子……” 凌昭道:“你拿回去物归原主,他会明白我的意思,他要问我来历,你尽管告诉他。” 二人都对这块令牌势在必得,互不相让,如今牌子被盗,能不能将它收入囊中,比的就不只是谁家底更厚了,谁能拿住岳中云,牌子自然归谁所有。 听凌昭说不上楼见人了,宣禾暂时松了神,但转念一想,他们都要捉那岳中云,出了浮灯塔,岂不是还有可能碰面? 宣禾满腹心事,正茫然,凌昭已起了身,低身抓住她的手腕:“跟紧了,不用怕。” 她藏起心事,勉为其难地点了头。 * 盏盏幽灯浮在屋檐下,再往高处看,头顶明月高悬,白得晃眼。 崔莲心手握寻踪罗盘,看那盘中指针上下晃动,没个定数,一时不知何去何从,一路上不得崔文心消息,她忧心不减,愈发焦急。 她疲惫地闭了闭眼,抬头继续辨着方位,冷然瞧见那一轮明月下,先后掠过两道黑影。灯市中热闹,除她之外,也有旁人注意到了,却司空见惯般没去深究,只是低头与身边人笑说:“我猜呀,又是谁寻仇寻到浮灯市来了。” 崔莲心被这话一点,忙去看手里的罗盘。 果然,那根针所指的就是两道黑影消失的方向,在西边! 她把罗盘往衣襟里一收,催动灵力追过去。 “岳中云!往哪儿逃?” 一根长绫从身后飞来,在空中拉长,向着一矮小瘦削的男人的脖颈缠上来。 岳中云身轻如燕,在绫缎的缝隙中穿行,最后跨了大步踩在黑瓦上腾空一跃,跳出了长绫的追索范围,他自得一笑:“好厉害的法宝!爷爷我今日身有要事,不和你纠缠,饶你一条狗命,算你走运!” 女子不依不饶:“休想跑!” 那长绫的生长速度暴增,一个飞窜,如灵蛇一般缠住岳中云的一条腿,硬生生将他从空中拽了下来,砸在房顶的黑瓦上。 岳中云吃痛,腿上的绫缎变本加厉,往上缠至他的腰部,很快又将他一双手连同身子绑在一起,他使劲挣扎,那长绫竟吸了他的灵力,反将他越捆越紧了。 女子手握长绫一端追上来,在他身旁站住。 “捆仙锁?”岳中云不动了,定下心看着头上的陌生女子,心思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