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长舒一口气,缓过神后想起三姨娘也受了伤,请郎中去小屋给瞧了瞧,而后付了诊金,客客气气将其送离。 等再回来之际,她如释重负地正要坐下,嘴里发问:“奇怪,怎么没看见小韵?闹过这么一场后,她肯定吓坏了吧?” “哪儿有他们这么当父亲当兄长的?家中女儿个个都要逼的走投无路!” “今天谁拦着都不行,我一定要将小韵带走!再留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语罢,身后传来沈之宜虚弱地低唤:“小辞……” 宋辞连忙转过身:“是,母亲。” 沈之宜此刻的状况尚能说话,只是气若游丝,说几个字就要顿一顿,声音也很轻。 二姨娘见她说话费劲,抢先在前,将内情告知宋辞:“大姑娘,小韵现如今已经不在家中了,早在接亲当日就被那伙人给掳走了!” 不知她主动说出这些话是何用意…… 要指望着她给宋然找学堂,刻意亲近讨好?还是身为母亲,通过宋韵联想到了自己的女儿,从而产生仁慈? 宋辞来不及细想,在听到那番话后,双拳紧握,瞳仁紧缩,霎时间进入了激愤的状态。 距离她上次回家,中间不过短短几日,谁能想到竟发生了这样一副天翻地覆的景象! 小韵被不明不白嫁出去,母亲和三姨娘被打成重伤卧病在床……而她,对这一切毫无所知。 要不是今日恰巧来谈入塾之事,否则还不一定要瞒到什么时候。 她眼眶鼻腔一酸,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对世间许多事都无能为力。 对他是,她们也是。 不过现在不是暗自难过的时候,她吸吸鼻子,湿润的眼眸充满倔强与恨意,看向二姨娘,问道:“掳走小韵的是哪家?可给了聘礼?” “说是要给呢!不然当家的和大公子怎会同意?”二姨娘撇撇嘴,对此也颇具微词:“只不过从抢亲那天直至今日,咱们连一粒谷米,一根线头都没有看到,依我看恐怕是要放赖。” “你说一个年过花甲的糟老头子,纳十几岁的小姑娘当妾室!比人家的爹岁数还要大!说出去连我都替他寒碜!而且还不给聘子!我呸!什么东西!” 二姨娘往地下恶狠狠啐了一口,边忿忿不平地跟着骂。 宋辞听了瞬间抬起眼眸,倍感震惊。 通过她从前的经历来判断,她一直以为小韵被许给的人家顶多荒唐些,那男子并非如意人选,且与小韵没有半分感情……但好歹,得年岁相当吧? 章家再不济,长男也是及冠之年,还是娶她做头婚夫人。原主不同意的理由无非是他花天酒地,宿眠烟花柳巷。 可小韵嫁去的人家,居然是个老头?还是做妾?! 怪不得沈之宜和三姨娘拼死也要阻拦! “不行……不行!”宋辞摇着头,越想越后怕,脚步也略有慌乱:“小锦,听姐姐的话,在母亲这儿等着我,哪都不要去。等姐姐去将二姐救出,然后再来接你们一同回食肆,好不好?” 宋锦自然乖巧的点头,顺从中还带着一丝胆怯。 宋辞不想让大人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影响到小锦,摸摸她的头:“乖,别怕,有姐姐呢。最早今夜,最迟明晨,姐姐一定来接你和母亲。” 二姨娘一听这话,免不了有些慌乱,失了主心骨。 虽说宋朗山不疼爱发妻沈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