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而过阴险的精光:“如若宋姑娘愿意,本官可以为宋姑娘开一家酒楼,菜式用人等上上下下,皆由你一人做主,所赚的银子咱们按四六分成。” “本官占六,宋姑娘占四。毕竟酒楼乃是本官出钱所建,换址征地的钱也要本官贴补,自然要把亏空的赚回来,你说是不是?” 原还对知县来意摸不着头脑的几人,听闻此话,不约而同在心里低啐了一声。 说那么多冠冕堂皇,实则没有谁是真正的清廉无私,到头来还不是想通过她去敛财? 这和她家的那些便宜亲戚又有什么分别? 不,他甚至比宋朗山宋贤他们更加无耻。 好歹宋家人跟原主沾着血亲,以父兄之名将她的生意据为己有,至多算是无良,谈不上无耻。 他可倒好,一个素不相干的外人,竟也想拿她作为敛财的工具?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宋辞强压满腔怒火,她知道在这个朝代官大一级压死人,她身为白身庶民,别说去扇对方巴掌,就算是出言不逊,都很有可能遭到针对与迫害。 她只能在宽袖之下握紧拳头,脸上挤出一个笑:“大人,小女子没那样深远的野心,什么酒楼,我经营不好的……能管住一个小摊位,混个营生,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倘若大人当真投了一座酒楼,只怕宋辞会辜负您的美意。” 言外之意,便是拒绝。 那知县也不慌,自若的噙着嘴角一抹歪歪斜斜的笑,他知道要如何拿捏宋辞。 “唉!”他先是长叹一声:“可惜可惜,本是两全其美,互利共赢的一桩事,但既然宋姑娘不愿意,本官也不好过多为难。” “那这件事便就此作罢,只当没提过。换址征地嘛……本官也无能为力了,” 他一甩袖子,决绝转身:“征地的文书,今日已给众位看过,玉轴锦卷,不容置疑!三日后盐场立即动工,亭乡间百姓自行搬离!如若不然,一律视为自愿弃之,不予任何赔偿。” 还没等话音彻底落尽,围观的邻里街坊顿时骚乱起来。 “那怎么行啊!” “三日?不是说好的一月为期吗?忽然这样叫人如何是好?” “听这意思,要是我们三天后没有搬走,房子屋子都铲平不说,还连一文钱的偿款都拿不到?” 起先的义愤填膺,说着说着,开始夹骂了脏字。再最后骂到恨处,大家的视线不约而同汇集到宋辞的身上,搞得好似她才是令他们失去家园的千古罪人。 “不就是会做点吃食嘛!端什么架子啊!真当自己高贵了?” “搞不懂她是怎么想的!人家说要给她开个酒楼,凡事皆由她做主,还跟人四六分成,不比她现在赚的那仨瓜俩枣强的多?” “脑子有问题呗!放着那么大个酒楼不去做,非要死守东街的小破摊位!你自己是赚了十成十,可这十成未必抵得上人家一两成!怎么就拐不过来这个弯呢!” “而且酒楼多气派呀!往后也更有发展!明明两条路都能走的更平坦,何必非要为难自己也为难大家呢!” “嘁,这你还没看透吗?人家心思多,心眼儿毒呗!摊位是人家自己独占的,以后赚了钱照样可以开酒楼!能赚十成的事儿,谁愿意去赚那区区四成呢?至于征地……反正又不是她的屋房,人家当然不会心疼!” “我想起来了,之前好像听说她是后搬来的,寄养在钱姨家!” “这就对了!外来人,当然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