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宋姝却并不傻,否则也不会委曲求全在章家待了这么久,没有被扫地出门,说明还是有几分头脑和本事的,只是太过于稚嫩。 此番,她来东街的目的非常明确。 一个是站在至高点指责长姐的各种不是,试图在群众当中败坏掉宋辞的名声,让她以后备受冷眼,生意做不下去。 另一个,便是她自己的一点小心思了。 像什么嫡出庶出,什么尊卑有别……她听了十几年!最后她宋辞还不是沦为街边摊贩?自己则成为大族嫡子的发妻。 女子嘛,攀比和好胜心一旦埋下仇恨恶毒的种子,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嘁。”宋姝冷笑一声:“原以为是长姐贞烈,不喜章公子风流成性。谁成想,竟是早就暗度陈仓,有了其他相好……” 一句话,将宋辞原本苦心支撑的形象彻底扭曲。 宋姝却还嫌不够,继续添油加醋:“是啊!以这位随随便便就是二十两银子的大手笔,想来是比章公子家境还要富足的,怪不得长姐宁愿以死相逼,也要和章家毁亲。” 这下好了,不光行事不检点,还多出贪恋权贵这一条。 围观群众们立即窃窃私语起来。 不过他们不是傻子,任由舆论东风东倒西风西随。 在场有近大半的人,都是不信这种说辞的。毕竟宋姑娘与当时马车上那两位男子的初识,在场很多人都亲眼所见,显然早先并没有见过面。 对此,宋辞没有急于打断或是辩解,甚至神色丝毫未变,依旧悠然自得,噙着笑玩味地看着对方。 等宋姝停下来,她才淡淡启口:“说完了吗?” 她没有给周遭群众议论和遐想的机会,也不兜圈子,径直回怼:“没拆穿你,是念着最后一分姐妹情谊,想给你留些面子。未成想给你点颜色,你倒开起染坊来了。” “首先,我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家里我还管不管。” 别看宋辞生得娇娇柔柔的一只,讲话却半点都不怯懦,声音软而脆落,口齿清晰,字句分明:“身为儿女,尊敬双亲孝顺双亲,这我认同。亲事上听由父母之命,这我也认同……但前提是,父母得配得上被称作父母!” “我宋辞来世上近十七年,从懂事起便为家里做事,为父母分忧,试问上面的双亲姨娘和哥哥,下面的弟妹,哪个我没尊敬照顾?家里什么活我没干过?” “但那时候,累虽累,我从未想过要离开家里。” 这些话是替原主说的,也是替她自己说的:“前不久,兄长在一次游园上看中了里正家的女儿,想给人家凑个风光的聘礼登门提亲。可他已至弱冠之年,亲事紧该提上日程,再攒下去怕是来不及,短期内又凑不到那么多银钱。” “恰逢章家来向我父亲提亲,父子二人一合计,意图将我嫁出去,将章家的丰厚聘礼转手送与里□□上,来个双喜临门。” “可喜从何来?章公子为人朝三暮四,夜夜流连烟花巷柳,我已经很明确的与父兄说过,我不愿意,父兄却充耳不闻,硬要将我嫁过去。” “所以这到底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 “我一气之下便服了毒,所幸命不该绝,那药性不纯,断气没多久又死而复生。” “醒后还没等身子恢复康健,便遭到了兄长的埋怨,并指派一堆活给我做,父亲则是冷言命令我,要么成婚,要么离家,不愿意嫁过去就不再是宋家的人!” 宋辞俏丽的眉头深深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