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外客来访,偷盗之人多半是门中之人。” 二人一边走在青石小道上,一边聊着。 见他半天没有回应,沈清语不禁回眸看他。 谢行止眸光深邃,盯着她姣好淡然的面容道:“所以,这才是你当初百口莫辩的原因吗?那些看守的弟子身手定然了得,却死在了绝尘崖的剑法之下,这人修为了得,你又恰好在场,所以那些人就将罪名按到了你头上,而你辩无可辩,是吗?” 身旁风竹摇曳,在二人身上投下一片斑驳,沈清语静默良久,许久才低低应了一声,“这也不怪他们,是我自己太不小心,陷入了别人的圈套,若我是局外人,以旁人的身份观看,也会将最大的嫌疑人落在我身上。” 听她将过往伤痛这般云淡风轻地讲出来,谢行止心里不是滋味:“那你就不恨他们吗?” 沈清语愣住,随后摇了摇头:“最开始的时候,也曾心生怨怼,也曾恨过,觉得不公,可后面我想通了,这世上不公之事如此多,他们并非局内人,我又岂能要求旁人无条件信我?” 说完,她又轻声补了一句:“何况,我怪的从来不是这些。” 谢行止松开了她的衣袖,顺着衣角拉过她的手,坚定又温柔的声音缓缓响起:“旁人不信你,我信你。” 他之前还在想,为什么绝尘崖的人来找她回去,阿语那般坚定的拒绝? 现在,他找到原因了。 不是因为同门对她的指责质疑,不是那些人冤枉了她,沈清语真正怪的,是亲近之人的不信任,是多年好友的背叛,是她奉为神明、视作亲人的师尊不信她…… 这才是她不愿意回绝尘崖的原因。 见他眸光清亮,俊朗的面容上挂着浅浅的笑,沈清语觉得那些过往伤心事倏地就飘散不见了,连同心里那两分难过也消散干净。 沈清语清冷的嗓音里面有了两分暖:“师弟,你为何这么信我?” 谢行止低声笑道:“师姐刚才不是说要无条件的信任吗?我这难道不是吗?” 内心似有一汪清泉涌入,甘甜清透,纯澈明亮,沈清语嘴角扬起:“师弟所言极是。” 沈清语从前也会经常拉着谢行止走在苍梧山的石阶小道上,因此现如今被他拉着,她一时半会儿也不觉得奇怪。 倒是谢行止心思敏锐,见她不挣脱,又握紧了几分,沈清语的手有些冰凉,没有寻常女子的柔软,多了几分力道,皮肤细腻,指腹柔软,常年握剑的地方有着茧子,却并不粗糙。 谢行止牵着她,不禁想到了她之前说的领罚受过,经过上次与顾欢的谈话,他就知道那丫头不知道这件事。 其实他要是想知道,有的是办法,而且是最省事、最迅速的方法,他随便从沈清语身上哪一件东西便可以将她的过往知道的清清楚楚,并且能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谢行止不愿意这么做,他不愿意在沈清语不同意的情况下,随意去翻看她的过往,这是对她的不尊重。 谢行止终究没有问出口。 二人在半路碰到了萧行云,看见萧行云时,沈清语有点意外,“萧掌门怎么亲自来了?” 萧行云看了眼二人拉着的手,神色十分复杂,好在萧掌门见惯了大场面,即便内心惊涛骇浪,面上也不显:“我找谢掌门有点事,顺便来看看犬子,这段时日,犬子没给姑娘添麻烦吧?” 沈清语正色道:“萧掌门哪里的话?令郎聪慧,这段时日还帮了我不少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