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葶嫣幽幽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是、是很妙。味道、特别香浓。” “还有酒酿汤圆、鱼籽乳、鸭线丝卷,也都不错的。”甘莲心连着推荐了几道,“早膳要吃得清爽,不宜过油过腻,这些都刚刚好。” “娘娘所言极是。”阮葶嫣温顺地附和。 可望着眼前这一个个小碗小盘中的食物,胃液好似遭遇了暴风骤雨,猛烈地翻滚起来。 席间,甘莲心与段栖椋偶尔用手语交流几句,而阮葶嫣,再无心思揣度这其中含义,一边同西方佛祖忏悔自己的浪费,一边琢磨着如何剩饭而不让人生疑。 终于,这顿“险象环生”的早膳结束了。 甘莲心送两人出门,还特把蟾露送给了她。 她心中不解却不便即刻提出,只得恭敬地道了声谢。 门外,萧晦和归黯早已备好了轿子,不过,只有一顶! 段栖椋率先入轿,在众人的催促目光下,阮葶嫣也只得硬着头皮钻了进去。 轿子很宽敞,以致阮葶嫣紧贴轿壁而坐,与段栖椋之间空出了一个幼儿的位置。 轿起,平稳又匀速地行驶在甬道之上;不一会,轿子停下,抬轿的宫人皆被换下;再次动身,便已是出了宫门。 傍风随云,氤花氲柳。阔轿过街,百姓自动避于道路两旁,虽无需跪拜,却也无人敢发出丝毫动静。 飘絮漫漫,缭乱着城郭,叨扰着烟火气。 轿中阮葶嫣的思绪亦如这柳絮,纷纷繁繁,又茫茫一片白。 段栖椋一动不动地端坐着,宛若神庙中供奉的仙人雕塑一般。 阮葶嫣心悸难平,这一程,究竟是平凡顺遂还是布满荆棘,无从知晓。 她紧紧攥着手心,试图用某种填满来分散自己的不安。 倏地,她只觉眼前闪过一道青色,紧接着手腕便被人高高钳起,手中的红果子也提溜滚到了轿边。 “王、王爷……” 她骇然地觑着段栖椋,只见他霜漠的脸上出现了些许松动,制衡的力道慢慢泄下来,手腕的痛感也缓缓淡化。 瞬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王爷,民女身上未带半件利刃,那红果也没有沾毒……” 她不知对方是否看到了她的辩白,但见他头一转,“砰砰砰”的击了三下轿壁。 顿时,轿停住,轿帘挂起,段栖椋起身出轿。 轿前驾马开路的萧晦翻身下来,进而扶着他骑了上去。 阮葶嫣正错愕之际,萧晦已将轿帘放下。 晨光透过帘子的缝隙落在她身上,被碾挤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