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斯鸢悄然挡住她半个身子,“回大皇子,这位是瑱王妃殿下。” “瑱王妃?七皇叔的?”段汝础脸上的横肉因太过震惊而微微抖了一下。 昨日瑱王大婚,他怎会不知?只是他万没想到,那个尸位素餐的阮谦竟有这么个貌美如仙的闺女!只恨自己早没下手,倒便宜了那个废物! 他故作愧疚地抱拳颔首,“侄儿在此向婶娘告罪。” 阮葶嫣抿了抿唇,“大皇子何出此言?” “昨日七皇叔大婚,侄儿因公务繁忙未能出席,还望婶娘恕罪。” 阮葶嫣隐隐蹙起了眉。 昨日殿中宾客,除了阮氏父子外,她皆是素未谋面,不过可从装束与座次猜出各中身份,因此硬是记下了几人,而对这位大皇子确无什么印象。 瑱王大婚,连圣上也亲临到场,唯独少了段汝础。他是真脱不开身,还是压根未把此事放在心上,只有其本人清楚。 阮葶嫣神色淡淡,轻声道:“公务要紧,殿下不必介怀。” 段汝础笑得愈发谄媚,“婶娘这是要去哪儿?” 斯鸢抢上前来,冷着脸回道:“大皇子,王妃要赶着去浮萍宫,不便在此耽搁,告辞了。” 段汝础击了一掌,“赶巧了!我也正要去向莲妃娘娘请安。”他不由分说,横出一臂,让道,“婶娘,我们同路,一起走吧。” 阮葶嫣心知肚明,莲妃的浮萍宫在东南方向,而他之前正浩浩荡荡地往西北去,如何是同路?此人一句一个“婶娘”,举止轻浮,实在不像大肃皇子的做派。 可不像又能怎样?他到底是货真价实的皇长子。 段栖樟只有寥寥四位皇子,其中对早逝的结发之妻所出的长子最为疼爱。太子之位虽未明立,然朝中早已达成共识,于情于理,大皇子都会是储君的不二人选。段汝础也以此而自恃,处处争先,露尽了锋芒,哪怕举止荒唐,大家也不敢多议。 阮葶嫣亦如此。 她尊礼守规地道了句“大皇子请自便”,便要招呼斯鸢等人先行一步。谁知段汝础竟命人挡住了浮华宫一众宫人的前路。 斯鸢心头大惊。 阮葶嫣难得愠色挂面,问道:“大皇子,您这是何意?” 段汝础盯着她的眼神好似对待一只唾手可得的猎物,大胆而贪婪,“有本宫护送瑱王妃,何需下人再跟?” 斯鸢忙道:“怎敢劳烦大皇子!” “一家人何谈劳烦?”段汝础迈开两步,并上阮葶嫣的肩,“婶娘,我们走吧。” 阮葶嫣从未见过如此无赖之人,心慌如擂鼓一般,可又无法拒绝,只得偏过头,不去与其对视。 她初次入宫,并不识浮萍宫的位置,不得不任由段汝础引路,而对方好似故意放慢着脚步,拖延时间,一路走一路问。 “婶娘,走了许久,累了吧。”他指着湖中一小亭,提议,“不如侄儿陪你去上面坐坐,连带欣赏欣赏宫中美景,如何?” 阮葶嫣蜷起手指,“不、不必了,我不累,莲妃娘娘等急了,还是快点……” 段汝础见她绯颊腻肤,不由得心神荡漾,“不碍事。若莲妃娘娘怪罪起来,让她罚我一人好了。” 说着便要伸手要去揽她的细腰。 阮葶嫣心头大骇,断没想到他会如此不顾礼数,慌乱之下向后踉跄了两步,可穿不惯带跟的小靴,重心一歪,几欲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