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很清楚、很简易的一句话,里面却夹杂着一股深入肌肤的凉意。 “奴……奴婢……” “你如果要说无人指使,那便是你有意想陷害世子夫人,这个罪名可不小啊……” “是二姑娘——是二姑娘指使奴婢这么做的!不关奴婢的事,请世子爷明察!” 韩熠的手肘枕在椅子的扶手上,手部高高举着,纤细分明的手指弯曲,指腹相合来回磨搓,他唇角上扬,勾出来的笑容平淡优雅,却带着沉沉的冷魅。 他很满意这个回答,于是挥了挥手,声色清冷道:“拖下去,施三十掌刑。” “是。”流剑即刻将人带了下去。 那婢女泪眼汪汪,歇斯底里的求饶声从书房喊到外面,直到完全消失在这个院子外。 他们走后,书房里就没了旁人。 韩熠动了两下眼皮,方才的笑意瞬间下去,这张没了笑容的俊脸,比厉鬼罗刹还要恐怖。 他双手撑着椅子正想起身,此时流云进来。 “世子爷,昨日请来的大夫已经醒了,您还是否要见?” “让他进来。” “是。” 韩熠这才想起那个郎中,昨夜那郎中给易梦诗把完脉后,他担心她会再出事,所以将这个郎中留宿了一夜。 “鄙人见过世子爷。” “你昨日说的本世子都清楚了,不过以防万一,还是要你再给本世子的夫人把个脉。” “是,鄙人很愿意为世子爷和世子夫人效劳。” 韩熠从座位上起来,绕过书案走出房门,流云和那名郎中也紧随着他。 可当韩熠带着郎中回到白栀园,却没在屋里见到易梦诗的人影,他随意捉了一个下人来问,才知道她独自去公主府请安了。 他浓眉拉紧,有一刹那都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可易梦诗确实不在屋中,韩熠满腹惊诧地接受现实。 男人的脸色看上去不怎么好,流云和那名郎中垂头直立,默默等着他的吩咐。 “备马!” “是。” “你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是,鄙人明白。” 韩熠匆匆出了白栀园,命人备了马,迫不及待地要赶去公主府。 —— “臣妇给长公主请安,长公主请喝茶。” 易梦诗到了公主府,见到长公主后,她即刻行了一个君臣之礼。 永嘉长公主轻眨了两下眼皮,两边卷翘的睫毛随之而动:“怎么就你一人,韩熠呢?” “回长公主的话,世子爷忽然有事耽搁了,所以让臣妇先来。” “这样啊……” 那半身侧卧在贵妃榻上的女子稍稍敛眉,她不施任何粉黛却极为艳丽的眉眼瞧了瞧那盏热茶,片刻后伸出那涂满蔻丹的手,接下了易梦诗手里的茶。 她细细地小抿了一口那杯热茶,随后将茶具伸到一边,自有婢女接下茶杯。 “起来吧,赐座。” “谢长公主。” 易梦诗单手搭上白桃的手臂,这时旁边走来一个拿着花梨木圆凳的婢女。 她倾身俯下,文雅自然地坐上圆凳。 “昨日匆忙,且本宫住惯了这里,所以提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