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怎得空,竟到我这儿来了?”易子恒在院子里耍完了长刀回来,进屋时,正看见易梦诗在他房里收拾衣物。 “娘走之后,这些事儿不都是我做的吗?有何好大惊小怪的?我以前又不是没做过,你参军这么久,都是我给你收拾的。” 易梦诗把叠好的长袖棉袄这些冬季的衣服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已经入秋了,这些厚衣很快就能用上了。 “那可还真是辛苦我们梦诗了,人未出嫁,就得熟知为妻的职责,不过想想倒也挺好的,省得嫁到夫家再走弯路嘛。” 易子恒开玩笑的时候,总是贼兮兮的,他要不是易梦诗的长兄,她极有可能误认为他是一个风流浪子。 “哥哥还是早些娶妻吧,我也好省了这些活儿,落个清闲。”易梦诗收好所有衣服,合上柜子,叹息道。 她说的可是真心话,很多与易子恒同龄的男子都婚娶了,有些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不得抓紧点? 易子恒擦干那满是密汗的脸颊,神情突然严肃。 “梦诗,你过来一下。” 易梦诗正打算清理他的书房,却被他叫住,好奇地走过去。 “怎么了?” “有件事我得和你商量……” “何事啊?” “关于你的婚事……” 易子恒后扬自己身下的长衣,双膝一弯,自然地坐上了腿边的圆凳。 他收起方才的笑脸,并以长辈的姿态和她交流。 “哥哥为何突然谈起这个?” “不突然了,你也到了出嫁的年纪,昨儿个爹还和我提起这事,我也正好回来,那就趁我还在家里的时候,把这件事定下来吧。” 易子恒回忆起昨日和父亲聊到她的婚事,他也认为是时候该为她打算了。 不然拖来拖去,怕她会拖成一个老姑娘。 然而易梦诗不这么认为,这比她前世出嫁还早了几年,怎么就不能再多等了? “可是,那也有人来提亲啊……” “怎么没有?咱们府上可是常常有人来提亲呢。” “那难道不都是来给哥哥提亲的吗?” “我?哈哈哈——” 易子恒仰头大笑,确实如此,但不全是。 “说什么呢傻丫头,你以为那些全是来找我的吗?你怎知没有你的呢?” 易梦诗并不完全知晓此事,她修饰精巧的细眉微微皱紧,直接坐在易子恒对面。 女孩文雅地坐着,双手叠在一起,平放在两腿上。 “其实呢,爹已看中了两户人家,想先问问你的意思……” 易子恒稍微停顿,小心观察着她的情绪,见她正静静等着自己介绍,他才继续说下去。 “我听爹说,其中一户人家祖上都是务农的,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能正常过活,他们家中有十几亩地,而且人看着也老实;另外一个呢,是我以前军营中认识的,官拜八品副尉,他官职是小了些,但为人敦厚,加上与我有一定交情,也是个难得的善人啊。” 易子恒收好声音,房中即变得尤其安静。 他看着易梦诗既不说话,也没反应,不明白她究竟有何想法。 “梦诗,你中意哪家?” “嗯?我?我……” 易梦诗双眼下垂得很低,这个问题来得太快,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