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一年的成长以后,他也能做到沉默寡言地去应对离别。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见南里不说话,真田以为自己没解释清楚,继续道:“我以为你因为我带你去了网球俱乐部,所以生气了,毕竟今天明明是你的生日,我却带你去了我常去的地方。” 南里被对方的内心假设整得一阵哑然,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被猜测是是生气了。 她说:“是会有点小失落啦,但绝对没到生气的程度。” 真田沉默了会儿,忽然一板一眼地自我检讨了起来:“我知道我有时候会很无趣,也不是很会表达,母亲已经有和我说过这件事,但改变会有一点难,我——” “你需要时间?” “是。”真田很认真地点了下头。 只是下一秒他却撇过了眼,语气也变得有些懊恼和无力:“可我也清楚,这并不是总是让你迁就我的理由。” 南里想,这可能是真田弦一郎长大以后难得这么全面详细地去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 他以前可不会愿意说这些。 南里见他说完许久依旧皱着眉头,仿佛对自己有着无尽的不满,于是幽幽地叹了口气,将手指伸过去戳在了他的眉心。 “皱眉头会让你长得越来越着急啊,别皱眉头了。” 南里见真田的眉心平坦了,这才收回手,说:“你别担心一些有的没的,我要是喜欢活泼点的,那我岂不是在你还是个满地追着我跑的小包子那会儿,就已经把你拐进我家大门了?” 真田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一言难尽。 南里却没等他说话,继续调侃道:“再说,你不善言辞这件事,我知道又不是一两天了,你现在担心我因为这个原因把你甩了是不是有点迟了啊?” “……” 南里笑着撑地站起,然后将餐室的纸门从两边推开。 在阳光从外头倾泻而入的那刻,她又转身折了回去。 她弯下腰,看着真田的眼睛,很认真地对他说:“弦一郎,如果不是因为转学过来,我这会儿可都是要读高三的人了,该懂得道理我都懂了。” 真田置于桌上的那只手因为过近的距离,不自觉握紧了些。 “虽然我这么评价自己或许很自恋,但我个人觉得我和那些只是想要谈一场轰轰烈烈恋爱的小女生们一点也不一样,她们或许谈完了、结束了,哭过一场就好了,但我南里桑竹想谈的恋爱是那种一路走进坟墓里的。” 她开玩笑说:“你想啊,谁躺进了坟墓还能甜言蜜语的?所以你现在这样,我没有觉得哪里不好。” 真田脸上难得出现了少年才会有的迷茫。 一辈子这种事情,他以为没有那么简单能说出来,但在南里这里,好像就已经是确定了的事情一样。 明明她也只是17岁。 “啊——不过你如果愿意变得浪漫一点,我倒是也不介意你去和网球部里那几个已经谈了恋爱的多讨教讨教啦,只是你可千万别被阿市那小子带坏,我怼他一个就够了,再来个你我可受不了。” 南里说完,将桌子收拾好。 等整理好了餐室,她看了眼外头正当空的大太阳,思量半晌,道:“要不……你今天就陪我看场电影吧?” 真田一时没反应过来话题的转变,愣愣地问:“好,去哪儿看?” “我房间啊。”南里理所当然地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