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眼见杜雪衣似是已无法再支撑,夏橙退而求其次:“那翻墙?” “更不可,做人行得正坐得端,怎可作出这等龌龊之事。”男子正色道。 夏橙觉得有理,又好像觉得不对,一时进退两难。二人正僵持之际,一阵风从巷口吹过,对街传阿里吱呀一声,二人当即转头,瞧见一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宅院门户被吹得半掩,竟是未落锁,院中挂着五颜六色的绫罗绸缎,似是件衣坊的后门。男子不假思索,抱着杜雪衣便往里头而去。 这就算光明正大?夏橙一脸匪夷所思,随即也跟着冲进衣坊。 一进院中才发觉这里头占地颇大,到处都是晾着绸缎的竹架,男子穿过重重如帘子一般的艳丽布匹,最终将杜雪衣置于廊下。 “此处背风,你先把她扶稳。”男子朝夏橙道,“我为她输些内力,助她恢复,过了这一阵就好了。” 夏橙麻木点头,双手扶住杜雪衣,而后男子往杜雪衣身后一拍,一股强大的暖流震得杜雪衣衣袖翻飞,连一旁的夏橙都登时感到神清气爽。 一盏茶之后,杜雪衣逐渐转醒,也不再咳血,方才一切恍然如梦,她本想着拦住花轿,却不料此具身躯如此没用,到得她发现心神不受控制、想要离开时,已是太晚,被其强行引着往前走。 此时她终于看清眼前之人,似是有些眼熟,但纵使她向来对人过目不忘,却也怎么都想不起来,不禁疑惑道:“你是?” “玉山姐!你醒了!太好了!”夏橙激动道。 “山月入银刀。”男子眼神炯炯,诚恳道。 “京城人?”杜雪衣若有所思。 却见男子双手行了个江湖礼,恭敬道:“在下柯为和,敢问姑娘所属哪个坊?” “林玉山,不入坊门。”杜雪衣回道。 “山月入银刀”乃是银刀门京城分舵的切口,而银刀门总舵分为四个坊,说“不入坊门”自是又澄清了自己并非银刀门总舵的人。 “哦?那姑娘来自何处?又为何执意要插手此事?”柯为和面上露出疑惑之色。 原来这柯为和正是京城银刀门分舵二把手,对外身份是京城最有名的食肆——霁云楼的老板。此人虽长相平庸,但那标志性的五柳须却为其平添了超然脱俗之气,如今他面部变形至此,定是易容所致,以致于同他颇有渊源的杜雪衣,一开始也没认出来。 “你跟踪我们?”夏橙云里雾里,听到最后一句时觉得好像领悟出了重点。 “我可不屑于干此等事。”柯为和见别人怀疑他为人,自是赶紧澄清道,“今早我见内城中有异动,特地前来探查,刚好看到人群中虽不具武艺,却仍义无反顾逆流而上的林姑娘罢了。” 杜雪衣耳鸣声渐止,也隐隐听到了远处的刀兵、厮杀之声,皱眉道:“所以是真闹翻了?红主事贺来可是多年没大开杀戒了,何以至此?” 看来江湖中人已经杀到银刀门门口了,杜雪衣顿感事态远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严重。 “红主事?”夏橙满头问号。 “银刀门的红白主事贺来贺别两兄弟,一人主嫁娶之事,一人管丧葬之事。二人亲自主事时,必会大开杀戒,就像刚才那样。”杜雪衣不禁想起当年收伏此二人,还是费了好大一番周折,“只不过贺来向来隐忍稳重,除非真的遇上大事,否则以他那闷葫芦的性子,绝对不会贸然出手。” “所以进城的时候,你看到那丧葬队伍......”夏橙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