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扇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自己的话,只能委婉地收起伸出的右手,尊重了她的选择,“嗯。” 越然站在陈香扇身边,望着青格勒离去的背影发问:“她还会回来吗?” “一定会,青格勒不会逃。” 青格勒只是暂时难以卸下那背负了五年的枷锁,枷锁已嵌入骨肉,她需要喘息。陈香扇理解她,所以才那样笃定着结局。越然却微微一笑,转身朝着人群深处走去。 这一次,换做陈香扇跟在了他的身后。 摔跤,赛马,射箭今日的德兰,因那雅尔而热闹非凡。 陈香扇想要穿过人群,却险些被人群冲散,下一刻她开始漫无目的地寻找越然。恍惚间,陈香扇第一次体会到越然无端消失,带给她的慌乱。 亦如那时的他一样。 骤然一只温和的手掌,将她紧握。那似曾相识的感觉,没有让陈香扇警觉。她转眸瞧见,越然在人群中糊住了自己,终是他先找到了她。 只瞧,越然紧紧牵着陈香扇,在她耳边道了声:“人多,别放开。” 陈香扇被越然拉着怔怔穿行在人群之中。许多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两个身着中原服饰的人身上,可越然牵着陈香扇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却。 直到停在一群射箭的人周围,陈香扇才缓缓将手抽了出来。 越然没有任何恼怪,他只望着眼前跃跃欲试的草原儿郎,同她说道:“委屈先生,陪越某瞧完这场骑射。”陈香扇闻言未曾接腔,却安安静静地立在了他身旁。 忽闻锣鼓作响,陈香扇抬眸望去,那边主持这场赛事的人扬声道:“这场骑射的彩头,是由我们哈斯陶丽郡主为头等勇士准备的,蓬莱书画大家陈韶的《烈马图》。” “是否还有勇士想要报名参加,以得头彩——” 陈香扇沉沉念出一声:“师父。” 越然循着她的目光,瞧见了那张悬挂于哈斯陶丽身侧的《骏马图》,他们二人都有些不敢置信。 “女伯的画,为何会在这儿?”越然万般诧异。 陈香扇却说:“师父来过这儿。” 陈香扇再一次与陈韶的脚步在不同的时空重叠,她激动地想要上前,她要为这幅画搏一搏。却被越然挽住了手臂,他说:“太危险,况且你不通骑射,这种时候就该交给我。” 越然说着卸下九万里,塞进陈香扇怀中,便转了身。陈香扇望着越然潇洒地背影,道了句:“小心。” “等我。”越然回首冁然一笑,抬脚离去。 赛场的中央,哈斯陶丽的座前,在裁判将要落下开场的木锤前,一位中原的儿郎忽而高呼:“等等,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