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反正已经被发现了,于是一鼓作气,她迅速凑上前在管廷筝耳朵边说了一句:“刚才,谢谢你。”然后老老实实的坐回原地,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往前看。 管廷筝被阮娇娇呼出的热气熏到,耳朵不自觉动了一下,耳根已然红了,嘴上却淡然回道:“不谢。” 阮娇娇呼出一口气,心下放松,当这件事情已经过去。 谁曾想,他突然来一句:“这谢谢倒是来得有些晚了。” 阮娇娇脑子轰的一声,脸也红得彻底。 管廷筝通过从后视镜往后看,只见小姑娘双手遮脸,看上去是一副害羞模样,忍不住嘴角上扬,随即收回视线,不再调侃,专心开车。 阮娇娇见坐在驾驶座的男人不再关注自己,索性低下头沉思。 出院了,往下的路又该怎么走呢! 她想起了刚被送到福利院的那时候,也像现在一样,心里是忐忑的,不知道下一秒迎接她的会是什么。 她那时只是想有一个安稳的地方可以长大,其余的她从不奢求。可是因为她的长的好看,又乖巧,院长她们关注她多了一些,导致了其他的孩子开始慢慢排挤她。 她的乖巧懂事被他们认为是讨巧,她的不理睬被认为是柔弱可欺,开始肆无忌惮的他们会偷偷伸脚绊倒她,孤立她,还在她吃饭的碗里面撒上土,然后笑嘻嘻的看着她吃下,然后干呕着跑开。 所有的所有,他们都是暗地里做下的,明面上他们待她还是一团和气。 她想过告状,可福利院里的孩子那么多,她就算去告诉院长又如何,她也不可能随时关注自己。也是那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人是不可以独善其身的。 后来她就学会了讨好,再后来她住着福利院里面最好的房间,院长她们做什么都会带上她。其他人看着开始眼红,背地里的欺负从没少过,可是她才不在乎这些,她只要变成最受关注的一个,就能得到他们所羡慕的东西。 其实也不过是她可以在捐助的衣物前有优先选择权、院长妈妈和其他工作人员偶尔的开的小灶儿或者获得牵着院长妈妈的手额外出行的机会。其实这些也没什么,但是已经是当时他们在福利院那一方小小天地里所能看到的所有了。看得到但是又得不到的感觉,和告状、打回去亦或者其他报复回去这些相比,又算的了什么。 因为她和他们都是差不多的,所以才更知道他们心里最渴求的东西。 而这些才是她的报复,针自然是扎在最柔软的地方才会最疼。 当然她能有什么错,她又没有害人,不过是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过得好些而已。” 现在不过是换了一个要讨好的人,从福利院里的人换到了管廷筝身上。 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阮娇娇一只手遮挡着眼睛,又透过手指间的缝隙看向驾驶座的位置,眼神里有忧虑,有不安,但唯独没少了坚持。 她想,会得到的,不管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 手移开,眼前一片清明,她斜着身子看着窗外。 想着她初来时,杏花开得正盛,此时却是一片绿色,不见刚来时的模样。 道路两边的树还是和从前一样的树,大街的人却再也不是同一批了。 他们大都穿着暗色调的衣服,黑灰蓝三色居多。女同志留着齐肩短发或者梳着长长的麻花辫,穿着朴素单一,年纪大些的更素些,年纪小点更爱美,喜欢穿着小碎花和方格的上衣,配着黑色的长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