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经很满足,只要不贪图别的,这样也已然很好。 慢慢的,她已经习惯于各个亲戚家的轮转,也接受了这样的生活,一心想着快点长大,离开这里,飞向更远的远方。 她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很久,直到那次她被轮转在大姑家住。她是她的亲姑姑,家里边有一个表哥,总是欺负她,会把她写好的作业扔到垃圾桶、拽她的头发、从后面猛地推到她,恶劣的事情还有更多更多。刚开始她还会告状,但她发现大姑是不管的,甚至是默许的态度。 她知道后,就再也没有跟她说过一次。 冲突爆发是有一次她放学回来,她刚推开门就发现,大姑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坏表哥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大姑就冲过来质问:“是不是你拿了抽屉里的钱,小崽子。” 她想说她不是小崽子,她很听话很听话的,可是没人听她说。 “没有,大姑。”她还是试着开口。 但是没用。 阮娇娇至今还记得当时从她的视角看过去,大姑的脸狰狞的可怕,小小的她被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劲儿摇头。 但是鸡毛掸子还是无情的落在她的身上,当时的她感到的不只有疼痛,还有屈辱不甘。 她拼命的护着脑袋,身体蜷缩着,一个劲儿说着没有没有,可是没人听她辩解,她的声音淹没在大姑的咒骂和表哥的笑声里。 “小崽子,还不承认,让你狡辩,让你狡辩,打死你个小白眼狼……” “娘,打死她,打死她。”表哥还在给大姑打气,助力声伴随着哈哈大笑的声音,在以后的很长时间成为了阮娇娇的噩梦。 她躲不过去,只能咬紧牙根受着。 大姑打完后,就把她像扔垃圾一样丢向门外,她拼命的拍打着门,说着请求的话,鼻涕眼泪一起流下。 哀求的话说到嗓子嘶哑,手臂也是敲得没有力气,邻居们也纷纷出来劝说,帮她说着好话,可是没效果,后来也都走了。 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疼的有些犯迷糊的时候,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小缝儿,她急忙抬眼看过去,她还以为是大姑让她进去,结果她只看见表哥脸上轻蔑的笑,只看了一眼,就让她定住了。 她只觉得那是她长到那么大,接触到的最大的恶意,仿佛她就是该这样,被打、被嫌弃,一辈子都这样。 她用了很久才从那种情绪里拔出来,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心里的那股儿劲儿盖过身体疼痛,她跑走了。 她跑出去的时候,一心想着,就是死,也不要再回来。 她不知道她走后有没有人找过她,大概是没有的,她们都觉得她是包袱,累赘,把她视若珍宝的人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 她没有家,更没有一盏灯是给她亮的。 明明是他们,抢了她的东西,却不肯收留她! 这样的生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她过八岁生日的时候,父亲带着她和妈妈去庆祝生日,被一辆司机疲劳驾驶的大货车撞了,妈妈紧紧的把她护在身下,她在妈妈怀里能感受到有血滴到她身上,到处都是,周围都是烟,妈妈护着她,嘴里断断续续说着让她好好活下去。 她是活下来了,却也永远失去了他们。 再后来,她出院后被领到她的家,原来和蔼可亲的爷爷奶奶,还有其他人全部变得面目可憎,他们卖掉了她幸福的家,把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