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平静地坐在地上,向着往来的行人乞讨。 他的反应大大出乎秦萧萧和李牧的意料,在医馆做学徒岂不比沿街乞讨强上百倍?可这男孩不喜不乐,照样做着他们到来之前他就在做着的事情,显然是拒绝了他们的提议。 “去医馆学医,不好吗?”秦萧萧问道。 “要是真有那么好,你们怎么不去?”男孩反问道。 “那是因为我小时候没有大夫愿意收我为徒,教我医术。” 男孩看着秦萧萧真诚的眼睛,终于正经起来,回答她:“可我不愿意学医。” “那你想做什么?”秦萧萧想着,不想学医,想做别的,她和李牧或许也能帮上忙。 殊不知,这个忙,他们真的帮得上,可是却不想帮他。 “我想进宫。”男孩一字一句地说给他们听。 “进宫?”李牧被出人意料的答案吓了一跳,向他确认,“你知道男儿进宫是去做什么的吗?” “知道。”男孩淡然地回答,“在我们村,男孩子不是净身入宫,就是应征入伍。当兵的死得都早,入宫的却有出人头地的。” 男孩狡黠地眨着眼睛,凑近他们二人,悄声说:“你们听说过仇九州仇公公吗?他是我邻村人,有机会,我也要做仇公公那样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秦萧萧和李牧沉默了,仇九州,这个早已随其人埋入黄土的名字,再次听到它,竟然是从一个闽地孩童嘴里说出来的。他不愿悬壶济世,不愿自食其力,只想奋力一搏,在诡谲宫廷,撕出一条专属于权宦的血路。 “我们走吧。”秦萧萧低着嗓子,不愿再与执迷不悟之人纠缠下去。李牧眼尖,看见她不动声色地往男孩兜里放入了一块碎银,就当报答了他的相救之恩。 李牧点点头,目送秦萧萧先行一步,她要去解开拴马的缰绳,好方便一会儿驾车赶路。趁着秦萧萧没有留意这儿的时候,李牧悄声对男孩说,“若你执意想要入宫,可以带着我送你的那把伞到长安十六王宅阳朔公主府上,那儿会有人实现你的愿望。” 男孩点点头,将李牧方才所言一一记下。李牧说完该说的话,正要离开,男孩忽然抓住他的衣袖,无比急切地看向他,对他说:“对了,你还没有问我的名字。记住,我叫王宗实 ,三横王,宗庙的宗,实权的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