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休息。谁知梁乐却将关山度叫住,对于明日的比赛,作为掌门,他还有话要对关山度和祝从容嘱咐。 既如此,秦萧萧一个人从厢房里走了出来,才掩上房门,她眼角余光已瞥见北侧拐角处,有个熟悉的身影伫在廊下,手脚不安分地左拍右跺,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走近一看,秦萧萧不禁莞尔。一袭僧衣的李牧哪儿是被什么人盯上,而是被犄角旮旯里野蛮生长的蚊虫叮上了。脸上、手上、脖子上……凡是不在僧衣遮蔽范围内的皮肤,尽是被无畏的蚊虫叮咬过的痕迹,留下一个又一个又大又红的肿块,看着就让人身上发痒。 “吃过饭了吗?”秦萧萧走到李牧身边,伸手牵着他将他从那个蚊虫环绕的阴湿之地带了出来。 李牧侧过脸,不想让秦萧萧见到他被蚊子叮了半脸包的样子,含糊地应了声,从袖中取出一份微带热气的馒头,二话没说,塞到秦萧萧手里。秦萧萧这才知道,他等在这里,原是为了给自己送饭。 这份小而珍贵的心意让秦萧萧哭笑不得,她绕到李牧的正面,仔细观察着他脸上起伏的红点,越看越觉得手中的几个馒头沉甸甸的。她努力忍住笑意,真挚地抱怨道:“说你傻,你还真是个痴和尚。”说完,她又忍不住关心道,“你在这儿待了多久了?” 李牧强忍着背部涌上来的强大痒意,不肯在秦萧萧面前失态。他故作轻松地回答道:“没多久,我也是刚来。” 秦萧萧没有戳穿李牧的谎言,她只是若无其事地和李牧说着话,领着他渐渐走出了西厢房,往向阳的、蚊虫较少聚集的南侧去了。 两人一径走,一径闲闲地说话。此时各大门派的弟子大都三五成群地出去玩耍;涌泉寺的弟子忙着在前院诵经礼佛、接待香客;梁闻喜和祝从容不知躲到了哪个角落,喁喁地说着独属于他们二人的悄悄话;西厢房里,梁乐与庄亦谐、关山度谈论未歇…… 李牧见秦萧萧从西厢房出来的时候面色不豫,猜想她或许因为今日之事受了掌门的责罚。人们大都乐意与聪明人打交道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他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聪明狡黠的李牧更是如此,他没有执意去问秦萧萧因何郁郁,而是自说自话地夸赞了一句:“萧萧老大,你今天做得很好。” 突如其来的一句赞扬让秦萧萧又惊又喜,她圆睁着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李牧,回问道:“你知道?”随后她脸上露出被人赞许的满足的笑容,自我肯定道:“我也觉得我做得很好。” “是,没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李牧顺从地接过她的话茬,进一步肯定了她的缜密机变。 秦萧萧知道,今日之后,不止掌门梁乐,在场的武林人中,不少人都认为她处事乖张跋扈,没有给山三派留足体面。可是她别无选择,枕粱门先是因为梁闻喜蒙受不白之冤,又因关山度卷入胜负疑云,倘若不当着众人的面将一切分辩的一清二楚,只怕离开涌泉寺后,留给枕粱门的将是百口难辩的一地鸡毛。 秦萧萧干净利落地收了场,给了枕粱门足够的体面,自己却成了别人眼中处事不够周全的冒失鬼,说她心里一点儿不失落是假的。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及时地出现在她身边,坚定地称赞她做得好,无疑给了秦萧萧莫大的安慰与鼓舞。 秦萧萧掩去眼底的苦涩,兴致勃勃地向她的拥趸提问:“牧和尚,那你能不能展开讲讲,我都有哪些地方做得好?” 说这话的时候,秦萧萧原是一句无凭戏语,谁料李牧却当真一五一十地细数出秦萧萧做得好的地方:“首先,安排你师兄梁闻喜独自出现面对所有质疑,再在武林各派对于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