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非作歹,危害武林。 严子陵没有理会秦萧萧的情绪,继续对着空荡的山间夸耀着他的罪行:“山上的其他人都被我们杀了,只剩下梁愫,还有被她紧紧护在身后的你。”严子陵嫌恶地看了一眼秦萧萧,“为了亲手结果梁愫,我让其他人都留在山下,自己与梁愫公平地进行对决。可是她太弱了,远不如当年在武林大会上与我平分秋色的时候。她嫁人之后显见得疏于练习,无论是出招的力度还是速度,都不能和我匹敌了。” 严子陵遗憾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带着令人不快的得意表情向秦萧萧演示道,“我们才打了五六十招,她就使出了本该作为绝杀的乾坤一剑,想要了结这场胜负。”严子陵右手拿着剑,在虚空中信手一挥,秦萧萧认得那是百川归一的招式,“对手这么弱,我也没了和她接着打下去的欲望。呲,这么一下,天下就再没有梁愫这个人了。 ” 这是永和宫变的最初,这是一代侠女的最终。斯人已逝,空山绝响。 “梁女侠就这样没了?”徐二狗蜷缩在远处的一个空心树桩旁,难以置信地向严子陵确认。 “不然呢?”严子陵没好气地回复说,他不在意徐二狗的想法,只想知道近旁秦萧萧的心思,“你怎么想?” 秦萧萧并不完全相信严子陵的话。当然,刚才他所说的杀害定西军军士之事应当是属实的。因为即使是一直在追查永和旧事的李牧、李少赓等人,都不曾了解到定西军军变的内情。严子陵所言,既与外界了解到的事实相符,又具有充分的连贯性,不存在作假的可能。 但是严子陵所说的她的生母是梁愫一事,尚且只是他的一面之词。诚然,当年的梁愫会乾坤一剑,如今秦萧萧机缘巧合之下也习得了乾坤一剑。但是剑法并非一家一姓独有,而是依靠门派师徒之间的言传身教。换句话说,无论是作为梁愫的女儿、作为梁愫的弟子、作为枕粱门的徒弟亦或是作为天赋异禀的江湖客,秦萧萧都有可能习得乾坤一剑的奥秘。 秦萧萧没有纠结于自己和梁愫的亲缘关系。她很明白。严子陵之所以费尽口舌告诉她梁前辈的死因,最直接的目的是为了激怒她。他在忌惮,正如他在二十年前忌惮梁愫前辈的乾坤一剑一般,如今他也忌惮着会用乾坤一剑的秦萧萧。 而无论她与梁愫前辈是否真的是母女,严子陵都是指使徐二狗道岭南杀害她阿娘陆婉的幕后主使。她与他有着杀母之仇,这是毋庸置疑的。 “那些两不知,都是受你蒙蔽来到长安的?”秦萧萧跳出永和旧事的圈子,问起两不知的事情来。 “是。”严子陵大胆干脆地承认了这一点,“江湖规矩明令江湖人不得涉足朝政。可你看看这些年,各大门派哪个不是过得紧巴巴的,一点儿油水都没有。” 严子陵嘲讽道:“枕粱门虽然是三大门派之一,情形也好不到哪儿去吧。我特意想出两不知这个名头,让吃不起饭穿不起衣的那些所谓武林正派有借口赚些外快,有什么不好?” “你自己不甘在江湖行走,退隐后入仕为官,本与江湖再无瓜葛。可你偏偏利用原先在山三派时的身份之便,召集不明就里的江湖人士做了两不知,明为看家护院、镇宅除恶,其实他们都被你愚弄利用,做了你铲除异己的一把刀!”秦萧萧一针见血地指出严子陵的真实目的,她很清楚,严子陵绝非善类,更不可能造福武林。 “那又如何?”严子陵像是听到天下最滑稽的笑话,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连带着整张脸的五官都扭曲起来,“能为我所用,已是他们最大的福分。” “这些事,你本可以不告诉我们的。”徐二狗迟钝得很,目瞪口呆地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