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若无睹;李少赓,他带着衣袖上残留的药香,正与邻桌的客人谈论《黄帝内经》的好处…… 就在此时,李牧微醺着端起酒杯,无心地望向了秦萧萧所在的位置。他不知看到了什么,拿着酒杯的手停滞在了半空,许久没有动作。秦萧萧连忙拉低斗笠,低下头,转过身,随便找了个就近的口子,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回想起那天,秦萧萧总会觉得,好些事情就像冥冥中注定了的那样,阴差阳错,阳错阴差,无论人力如何转圜,始终向着命运既定的路线在进发。 秦萧萧才从前头宾客宴饮之所出来,就被同样穿着两不知服饰的一人抓了差:“你怎么还在这儿磨磨蹭蹭的,韩公公那儿急着用人呢。”说着,那人就走到秦萧萧身边,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急吼吼地说,“仇府有家奴趁乱钻狗洞跑了,韩公公已命人去神策军军营调兵搜捕了。在神策军到达之前,你先去城门那儿守着,不许放一个可疑人物出城。若是发现了出逃的家奴,就点燃焰火示意,明白了吗?” 那人推搡了一把秦萧萧,就丢下她去忙别的事了。说是家奴逃跑,其实是黎小容等人出逃事发。仔细算算时辰,郑康带着小容她们离开已经是一个多时辰前的事了,应该已经安然出城了吧。 按照原定的计划,郑康和黎小容离开之后,秦萧萧也该回到西抱院去,攀援着那儿的大树,原路离开仇府。可是刚才秦萧萧亲眼见到了徐二狗,又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眼前,如何肯无功而返。 秦萧萧想着,既然徐二狗如今和她一样,都穿着两不知的衣裳,那么他一定也被派去搜捕在逃的黎小容她们了。她不妨将计就计,一面装着搜寻仇府走失的家奴,一面留意寻找徐二狗的下落。 秦萧萧心里有了主意,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韩述儿带着酒气,一脸不满地看着姗姗来迟的秦萧萧,嚯地冲着她狠狠就是一鞭,在空中划出清亮的一记脆响。韩述儿有心责打秦萧萧立威,然而他酒意上头,手里失了准头,这一鞭擦过秦萧萧的身子,落在了地上,空虚地扬起地上的轻尘,漂浮在两人之间。 韩述儿本想借着这几个姑娘向仇九州大献殷勤,一举越过仇九州前头的几个干儿子,博得仇九州的好感。谁知那几个丫头竟是不安分的,敢在仇九州寿宴这日自己逃了出去,狠狠地打了韩述儿这个献礼人的脸面。才刚猛灌下去的美酒此时已成了他肚中的苦水,让他咽不下,吐不出,摧心肝得难受。 更令他难受的消息还在后头。这厢韩述儿还在整队,他手底下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公公耷拉着脑袋,怯生生地跑来向他禀告道:“韩公公,一名逃走的婢女找到了。” “找到了?在哪儿找到的,还不快把她给我拖进来痛打一顿。”韩述儿胡咧咧道。 那个小公公的头垂得更低了,向韩述儿说:“已经带进府里了。只是,只是她是被李大人带来的。” 酒劲上头,韩述儿的脸被醺得红扑扑的,言语间都泛着酒气,他不清醒地问道:“李大人,哪个李大人?居然蹬鼻子上脸,管起仇府的事来了。” 被迫接了这桩通传差事的小公公此时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底,不知道该如何向韩述儿回话。韩述儿不依不饶地还在追问,他只能横下心来,紧闭双眼,如实回答道:“是李诗裕李大人来了,正在前头询问仇公公那侍女的来历。” 李诗裕,这个名字像是一桶深井里的凉水,一下子浇醒了浑浑噩噩的韩述儿,他立马清醒过来,甩开搀扶之人的手,大步走到回话人面前,一手托起他的脑袋,追问道:“李诗裕知道她们的来历了吗?” “不,不知道。”小公公犹犹豫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