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皇帝征战沙场,见惯了,也就看淡了。 相传在他即将写成清谷剑法时,他的胞妹意外离世,这一变故使得清谷剑法的最后两招充满肃杀萧瑟之意,极难运用。今日梁闻喜与你对阵,他便没有使出这两招,不然或许可以早十五招赢了你。 你觉得梁闻喜的清谷剑法和想象的不同,是因为梁闻喜和邹剑圣的阅历不在一个层面上。邹剑圣写就清谷剑法时,太宗皇帝已经即位多年,天下一统、海晏河清,英雄归隐、江湖平静,所以他写就的这套剑法内核不在于求胜而在于制衡。万事万物都讲求一个平衡:阴阳平衡、昼夜平衡、冷热平衡…… 梁闻喜虽然从小研习清谷剑法,但他阅历尚浅,历练不足。今日我看他使出清谷剑法,并不能将平衡二字完全融汇到剑法之中。” 秦萧萧若有所思地听着庄亦谐的话,似懂非懂。庄亦谐看她懵懂的眼神,知道她没有完全理解自己的话。他拍拍秦萧萧的肩头,和她说:“丫头,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别着急,慢慢来,什么时候你明白了我说的话,什么时候梁闻喜就不是你的对手了。” 见秦萧萧呆立在潭边,一副不想明白就不打算离开的样子,他又好笑又好气,一把将她从那儿拉了下来,“好了,站在那儿想个一天一夜也想不明白的。掌门师兄大概派人来找你了,快回去吧。” 秦萧萧回过神来,才看到俞声师伯的弟子封妙昙向自己走来。秦萧萧迎上去一问,果然是掌门梁乐遣人在找她。对战胜负已分,代表枕粱门出战武林大会与其它门派的年轻弟子较量的人选也已确定。今年的武林大会轮到枕粱门承办,掌门自然还有些话要叮嘱诸位弟子,顺便做一番简短的誓师动员。 封妙昙见到庄亦谐,毕恭毕敬地向他行了礼,比往日用心了许多。此次对战,众弟子见识到了秦萧萧小师姐的风姿,也发现了庄亦谐小师叔绝非纸上谈兵之辈。因此,庄亦谐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连带着受到的尊敬也水涨船高。 “小师叔,您不回罗英堂了吗?”封妙昙问。 庄亦谐指了指手中的藏书,推脱道:“我就不去了,桌案上堆着好多书没看呢,萧萧去就行了,掌门会理解的。” 罗英堂内,梁乐望着下首齐聚一堂的弟子们,正欲说话。门口忽然闯进两个弟子,没头苍蝇似的在队伍中乱窜,找不到自己师门的位置。其中一个弟子没看准位置,径直闯到最前排,插在了秦萧萧前头,站到了梁闻喜边上。 秦萧萧于位次一事并不介意,见是师伯钱释道门下的弟子乔松石,默默往后退了一个身位,站到了祝从容边上。梁闻喜自小跟着师父梁乐,深知师父极为重视秩序二字,见弟子如此鲁莽无序,必然生气,悄声提醒道:“站错了。” 乔松石今日原应同秦萧萧一同在梅林巡查,不知何故擅离职守,独留秦萧萧一人在梅树前见到了迷了路的李诗裕一行,如今又忘了集会的时间,实在反常。桥松石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站错了位置,梁乐已经面露不悦,搁下要说的关于武林大会的事情,责问道:“你二人是从哪儿回来的?” 乔松石拉着师弟黄山一路从外头狂奔着回来,此刻气还没有捋顺,耳边便传来掌门洪钟般的问话,只觉像一个惊雷在头顶炸响,乔松石嗫嚅着说:“回,回掌门,我们,我们没干什么。” 这样避重就轻、似是而非的回答自然不能让梁乐满意,他转而问黄山:“说,跟着你师兄做什么去了?” 黄山年纪尚小,上月才过了十三岁生辰,对于师父兼掌门向来恭敬有加,不敢违逆。今次迟到,他自知有错,耷拉着脑袋不肯抬头,听梁乐问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