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说:“娘,您累了吧。这儿交给我来收拾,您先上楼歇歇吧。” 说罢,秦萧萧就麻利地干起活来,她到井边打了一桶水,又到灶堂找了一块干活用的布块,浸到桶中,待布块吸饱了水,她才把它从汪洋凉水中打捞上来,用力搅干,仔细地将桌椅腿上的每一处黑灰擦干净。 擦完了桌椅,她又将地拖了、花换了、灰抹了,将家中一切尽力恢复成今日她出门前那样。尽管墙壁上触目惊心的黑灰、房屋里隐隐弥漫开的烟味都在提醒她们这儿刚刚发生过什么,陆婉和秦萧萧默契地闭口不提,只当一切如常。 陆婉坐在楼下,静静地坐着,不说话,不喝茶,也没有上楼,听着秦萧萧忙里忙外地收拾着家中的大小事务,等到秦萧萧把一切忙完了,她才开口说:“萧萧,家里我练过字的那些废纸,桌上放着的,柜里收着的,后院堆着的,什么时候得闲了你把它们都烧了吧 。” “哎。”秦萧萧应了一声。她没再说话,自去外头将井盖盖上,给鸡食槽添上水米,在檐下摆上一个大缸,预备接来日的雨水。将这一切收拾妥当,秦萧萧又忙碌地准备起午食来。 陆婉依旧静静地坐在屋内,她虽然看不见,但她能感受到窗外投射进来的暖阳,一如江南的日光,那般宁谧安然。不知何时,陆婉早上新写的那首诗掉落于地,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弃置今何道,当时且自亲。还将旧时意,留取眼前人。 十年一觉,梦醒柳州。窗外,已是换了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