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周清是因她而死的,定然会痛不欲生的。 许长恒掐了掐自己的指尖,借着疼痛清醒了几分,违心道:“我听云向迎提起过陆寒的来历,若是他没有撒谎,其实陆寒是相国府在云家的眼线,也许哥哥的死的确有那颗珠子有关,只不过是相国府想要斩草除根。” 这样的说法也算合理,李锦合在一怔之后并未怀疑:“这么说也确有可能,不过还是要找到陆寒问个清楚才是。” “这是自然,咱们既有了线索,便有的是机会为兄长沉冤,”她将心思藏了起来,转了话题道,“更何况,他还牵扯着其他的命案。” 李锦合茫然问道:“什么意思?” 她颔首:“我怀疑云家的其他几桩案子都与他有关,包括大房出事的几位郎中学徒和那位断指的丫鬟。” 随后,不待李锦合再问,她便提醒道:“嫂嫂有没有想过,云向奉为何有心要害你?” 李锦合愣怔之后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应该在那时便已经怀疑我怀的并非是他的骨肉了。” 当初云向奉在求娶她时不惜以她家族的前途甚至性命相要挟,即使知道她早有心上人甚至还与对方私定终身也不在乎,虽然最后她不得不妥协嫁他为妻,但却从未真心爱过他。可尽管如此,让她不得不承认的是,成婚后云向奉的确对她真心实意,待她如视珍宝一般,特别是在她有孕后更是对她百依百顺,有时也会让她心生感动。 故而,她从来没有想过他曾对自己动过杀心,甚至在她分娩的那一晚,他还特意不顾稳婆的劝阻执意要进房见她最后一面。 那时,他半跪在床前,一边满含热泪地握着她的手,一边体贴地替她整理额前杂乱的发丝,温柔地鼓励她要坚持。 可就在他起身离开后的下一刻,却是要对她与她那尚未出生的孩子痛下杀手的决定。 虽然当时他因周清的出现而意外猝死,没有来得及向陆寒发出最后的命令,但她很清楚,一向心狠手辣的他既对自己已起杀心,便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也就是说,那一晚不是他死便是她亡。 “是陆寒将他在死前的决定向其他所有人瞒了下来,故而我一直不知他曾对我起过杀心,还想着他之前对我的种种在乎与守护,甚至还后悔过自己对他的疏忽,”李锦合长长叹道,“直到安捕头将周郎在那一晚去过云家的事情告诉了我,我才知道原来他竟在暗中做了这么多。” 当初周清为了她的安全的确用心良苦,可这么为她着想的人却不止他一个,还有陆寒。 “还请嫂嫂恕我冒犯一问,”许长恒问道,“当初你与哥哥在一起的时间,应该与嫁给云向奉的日子相差无多吧?” 李锦合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正是因为她与周清私定终身的日子与她嫁给云向奉的时间相差不过十天,她才从未怀疑过自己怀的并非是云家的骨肉。 “就连嫂嫂自己都不曾怀疑过,日子又能对得上,云向奉怎么会无端生出疑心要杀了你与那尚未出生的孩子?而且,他竟还愿意留下你生下的男孩,”许长恒大胆推测道,“唯一的可能,便是他自己有问题,根本生不出孩子来,所以纵然对你恨之入骨,也要忍辱让你为他留后。” 从未想过此处的李锦合脸色大变,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一时间竟说不出半个字来。 “在他死后,云家大房的医堂接连出事,包括被火烧死的梁郎中,在大街上突然心疾发作的莫章,失足落入水中被淹死的一个学徒武陵,”她细细回想着之前旧案的细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