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若是他明天当真能回来,一切可能就清楚了。 然而,难熬的一天之后,他并没有回来,而她在城中也没有打听到潘柏和梁秋的下落,倒是守城的衙役说潘柏很可能在昨天黄昏时分便出了城。 她心中愈发不安,直到天色越来越黑,却还是不见安川的半点踪影。 难道他是骗自己,还是说,他在半路遇到了麻烦? 就在她再也按捺不住地想出城去打探时,在吴映雪的陪伴下,李殊尔突然送来一封不知何人给潘柏的信:“他不在衙门,我担心会误事,就送来给许捕快看看,里面也许有他的下落。” 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纸,上面只有一行字,是一个地址:“七月山六十里村村头独户”。 李殊尔惊喜问道:“难道这是他如今的落脚地?” 看着这个熟悉的地名,她愣怔半晌,摇了摇头:“不,不是,这是他向别人打听过的一个地方。” 这是那个为哥哥送信的信客带来的消息,上面写的应该是收信人的地址。 只是,为什么会是这里?! 见她神色有异,吴映雪便安慰着李殊尔将她送了回去,而后又借故回来了。 那时从她上次离开已过去了近乎三刻钟,但在她又重返安宅时,却见许长恒还站在原地,手中仍拿着那张不知哪来的信纸,似是一动也没有动过。 只是,那封信上已经被眼泪浸湿了,而她的双眼也因无声的哭泣而充满了血丝。 看到了她眼中的绝望与痛苦,不知发生了何事的吴映雪发觉不妙,连忙将大门紧闭,拉着她的袖子忧心问道:“怎么了?” 许长恒抬起泪眼,声音哽咽着:“原来,她是我们的嫂嫂,他是我们的侄儿啊……” 吴映雪不明所以地问:“什么嫂嫂侄儿,楚儿,你究竟在说谁?” “这里,是哥哥曾经去过的地方,是他的心上人收信的地方,可这里也是云家大夫人的祖宅,”向吴映雪颤着手指着信上的那行字,她沙哑着嗓子道,“映雪,原来我一直都错了,与大夫人有情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哥哥啊。还有,还有她的孩子……” 念清,念清。 原来是“思念周清”。 李锦合在飞云寺所求的那道往生符上曾残存着一个“青”字,原来那不是一个完整的字,而是“清”字。 她就是兄长的心上人,而且从未忘记过兄长。 “那孩子,他,他与哥哥一样,吃不得枣子,”她哭得言语不清,思路却愈发清晰了,“我明明早就知道了,可却只当是一个巧合,他分明是随了哥哥……还有,那个他珍而重之的陀螺,上面刻着一棵杏花树,那就是哥哥的手笔,他说,他说那是他父亲留给他的……” 怪不得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她就觉得莫名地亲切,怪不得他对自己也有难以割舍的信赖,怪不得她每与李锦合见一面,对她的好感便会多几分。 原来一切有因,原来有迹可循。 吴映雪终于听明白了,既惊又喜:“你是说,云家那孩子是周大哥的骨肉?那……” 她的话并未说完,因为她突然想起了昨夜的那场火灾。 原来根本没有相认的机会。 吴映雪心头一凉,不知道再说什么,眼泪夺眶而出,与她相拥而泣。 两人抱着哭了许久,直到眼泪像是流干了一般。 “虽然已经不能活着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