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如李殊尔所说,他看着的确并无大碍。 她原本也只想确认这一点,没有打算与他说话,但不想他反而看见她后反而端着饭菜主动坐到了她的身边,低声道:“那个信客不在南和县,但我已经让人给他带了信,这两日应该就能收到回信。另外,戌时在破庙见,一定要等我。” 见她默然点头,又瞥见陈中泽走了过来,他连饭也没吃完,立刻站起身走了。 陈中泽看见他碰到自己就走,很是不满,故意撞了上去。 平时身手最好的潘柏许是因着没有料到他会径自撞到自己,竟向后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反而被他吓了一跳的陈中泽下意识地想要去扶他,但他却轻巧地绕开了他的手,一言不发地走了。 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潘柏背影远去的陈中泽对她埋怨道:“潘石头搞什么,最近鬼鬼祟祟的,看见人就跟做了亏心事一样,连当值的时候都见不着他人,你可让他小心点,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赶出衙门。” 心不在焉地听着,她含糊地应付了他几句,好奇潘柏到底为何要将自己约到破庙去。 但正好,她也想将自己与安川的事向他交待清楚,若是他同意,那今晚再回衙门时,她自此便不必对安川有所隐瞒了。 如此想着,她便盼着时间快些过去。 冬天的戌时早已黑透了,她如约到了他们相约的破庙,这里也曾是唐自华杀死云向迎亡妻秦英的地方,如今比之前更加败落,周围也是人迹罕至。 之前在与潘柏在商议如何处置彭项时,她就想到了这里,约好若是在春明班不好处理时就将他带到这里来。而依潘柏所说,彭项就是在这里交待了江南翘为何一定要将彭家的圣旨送到衙门去。 她穿了院子,到了佛堂,为了不让人起疑,甚至在还未进去时灭了灯笼。 时不时有冷风从破门烂窗灌进来,她不由打个了冷颤,但一想起只要潘柏同意便能与安川坦然相见,便也不觉得冷了。 但潘柏却迟迟未来,半刻钟,一刻钟,直到半个时辰后,她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以潘柏的为人,即使有事耽搁了也不会这么迟到这么多。 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了吗? 冲动之下,她想离开破庙去外面看看。 在点上了灯笼后,她还未走两步,便觉得有些不对,蓦地停了下来。 举着灯笼往四下照去,她发现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而且上面只有她刚刚留下的一行脚印。另外,其他地方亦是如此,一看便是多日不曾有人来过。 可是,潘柏明明在前夜还带着彭项来过这里,照理来说总会留下一些痕迹才是。 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难道他根本就没有将人带到这里来? 可是他的确亲口说他还在这里对彭项审问了近两刻钟,而她也曾打听过彭项,确定他在天亮前便回到了彭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定有哪里不对。 她细想着潘柏对她说过的话,又想到了彭成去了当铺的事情,终于明白了,不由心下一紧。 彭家要逃。 自江南翘的案子之后,彭家一直安静蛰伏,这两日才开始活跃起来,从彭项在春明班的春风得意来看,他们觉得应该已经可以恢复往日风光了。但彭成从昨天开始便频繁带人去当铺典当原本价值不菲的物件儿,可彭家的家底很厚,不可能平白无故要这么做。 唯一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