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茶壶,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正是,我也有许多话要说。” 愧疚地看着她,他悔恨道:“当年周兄在下狱之前曾将一封信交给我,说若是他一旦有个三长两短,要我不必管他,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将那封信亲自送到你的手中。于是,在听到他在狱中畏罪……我照着他的嘱咐,快马加鞭地去找你。当时我虽没有见过你,却日日听他说起,早就对你的模样烂记于心,果然很快就找到了你,可是我不敢与你多说一个字,生怕你会问起他的境况,而且那时我心急如焚,只想快些回去救他出来。因为我根本不信他真的已经……可是,等我回去的时候,他已经没了气息。直到第二天,我才想起这件事定有蹊跷,担心你们的安危,但我到的时候,却发现你们家中不仅早就没有了人,而且还到处都是血迹,还以为你们也出了意外……” 这世间美好有许多种,虚惊一场便是其一。 难怪他刚刚是那样地激动兴奋。 “当时哥哥在信中让我们即刻离开,故而我和爹娘在那一晚就开始了背井离乡,”她解释着,疑惑问道,“可是你刚才说,我家里到处都是血迹?”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多年,如今也已然确定了她与她的父母并无恙,但潘柏还是心有余悸,:“对,当时你们可是受了伤?” 她不解摇头:“没有啊,我和爹娘立刻就走了,当时家里还好端端的。” “难道说,”潘柏惊疑地推测道,“在你们走后,你家中有其他人打斗过?” 她亦想不明白:“我只知道这些年一直有一个杀手在追杀我们,而他在我们离开之后还曾在我家附近蹲守过,也许这件事与他有关。” 在离家之后,她曾瞒着爹娘想要偷偷地溜回家里去,在村口的杏花树下就碰到了那个名唤龙峰的杀手,好在她当时已经以男装示人,故而逃过了一劫。 潘柏脸色一变:“有杀手追杀你们?” “他已经死了。”她示意他安心,道,“江姑娘过世的那一晚,与慕容嵩苦战并被他杀死的人就是他。” 听她解释过后,潘柏在觉得不可思议时也想起一事,连忙将桌案上的卷宗递还给了她,道:“这卷宗不是……” 她接了回去,接了他的话道:“我知道,不是你拿出来的,而是从别人手中抢过来的。” 他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她将自己从吏舍院子里找到的碎布块拿了出来,道:“李姑娘之前曾给你的水袋套上了棉套子,上面的花纹是她自己绣的,故而我一看见这块布就知道你来过。而且墙根下有两组脚印最明显,说明昨夜很有可能有两人在那里打斗过,既然其中一人是潘大哥你,那自然是另一人去了我的屋子偷走了卷宗。” “你当真像极了你的兄长,”潘柏甚为欣慰,道,“昨夜我夜巡下工之后本是要找你打听江南翘一案中的疑点的,没想到正好看到有人从你的房间出来,便与其过了手。” 当时天色已晚,他本不欲惊动其他人,便直接翻墙进了吏舍,想着若她没睡就问她几句,若是她睡了只能改天再来。 然而,他在刚进到院子时,恰好看到她的屋子被熄了灯,而一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从她的屋子里走出并关了门,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他下意识地便冲了过去,因为对方没有防备,他自然占了上风,但为了夺取对方从她屋子里拿出的那张纸,他亦被对方所伤。 “对方的武力并不弱,他翻墙逃走后我也追了上去,却怎么都找不到他了。”潘柏回忆道,“但让我最为惊讶的,不是那个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