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了不远处欲言又止的云向容,稍一思量后又问他道:“清儿调皮惯了,能否让容儿在一旁看着些?” 安川牵着云念清的小手站起身来,没有看云向容一眼,自然没有看到她眼中的期许,只道:“内衙重地,不好随意让外人进出,若是大夫人信得过我,还请将小公子交与我便是,一个时辰后我定会将他毫发无伤地亲手还给大夫人。” 虽然他的语气不轻不重,却让人毋庸置疑,李锦合只好道:“不必这么麻烦,到时我来接他便是,那就有劳安捕头了。” 说完后,她又交待了云念清几句,然后拉着不情愿的云向迎走了。 此时,许长恒正为了调取莫章卷宗而四下奔走,最后只剩安川的签章了。 就在她往安宅去找他时,在路上碰到了陈中泽,这才知道了不久前在衙门口发生的事情。 “那些人还说咱们老大就是因为追杀云向迎才受伤的,还说云向容为了他这个心上人不顾家仇以身相许,可老大却狼心狗肺地为了所谓大义对她始乱终弃,当真是乱七八糟,我都听不明白咱们老大到底是好还是坏了。” 云向容在找她兄长的路上救了身负重伤的衙门捕头安川,为了替他医治,她甚至亲自帮他在药池泡身,一夜不休。然而安川在清晨醒后却独自离开,留下不知他去向的云向容四处打探他的消息,生怕他会旧伤复发,听起来当真对他有情有义。 原来这就是云向迎那晚所说的话。 “你也知道,我家容儿一向倾心于他,他受了伤,她会出手救他的。等被其他人找到时,他们两人已经共度一夜了,若是安家还算知书达礼,便不会让她无端背上那不明不白的污名,到时候,他自然就是我云家的女婿了。” 可要逼着安家迎娶云向容,单有她对他的救命之恩与他与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流言蜚语可能还不够。 还有安川受伤的原因。 云向迎被仇敌追杀,而安川恰在此时受了伤,就近,他们在南和县一黑一白,远看,安家与相国府在京城又是朝堂上的劲敌,任谁都会怀疑安川与云向迎的失踪脱不了干系。 这就是陆寒大闹衙门的原因,云家想要这样的传言散开,最好快一些传到京城去。 “你这什么表情?”见她一言不发,陈中泽不解问道,“怎么愁眉苦脸的?是事情办得不顺吗?” 勉强压下心头的酸楚,她回过了神,道:“都办好了,只差捕头的签章了。” “老大应该带着云念清去吏舍找你去了。”他提醒她道,“那个小鬼头怎么就这么喜欢你,见了你就像是见了亲哥哥一样。” 眼前立刻浮现出了云念清那张可爱单纯的小脸儿,她心中的抑郁似是立刻少了几分,道:“我也很喜欢他,大概是因着有眼缘吧。” 她刚跨进吏舍的大门,便看见笑得灿烂的云念清正骑在安川的肩头,一边指挥着他左右前后地走,一边去够树上的枯叶子。 只见在两人毫无默契的配合下,一片片枯叶从树上到了云念清的手中又被递给了他,她不由看愣了。 他对云家的态度向来是水火不相容,没想到竟对云家的小公子这般宽容大度,不仅让他骑在自己肩上,还对他的指挥言听计从。 像极了……一个慈祥的老父亲。 坐得高看得远的云念清先发现了她,高兴得险些要跳起来:“去门口,捕快哥哥回来啦。” 安川转头亦看到了她,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大步向她走来。 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