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面饼与烧肉放在烤架上加热,“熟能生巧罢了。” 她说得随意,但他却听得向往,眸光一柔后道:“以前我日夜都被困在家里的高墙之内,就算出门,也是前呼后拥不得自由。那时我总想着,倘若有一日我也能放下一切,定要轻装出行寄情山水,最好每过一座山便在山顶观日出云海,每过一条河便顺流而下看尽两岸风光。然而,事实上,我不仅从未一人走过山路,更受不了别人坐过的船,就连对如何生火做饭也一无所知,又哪来的机会随心所欲地走山过水呢。这一点,我倒是羡慕许捕快。” “云二爷向往的是悠闲自在地游山玩水,而我要做的却是在荒郊野地死里求生,不一样的。”她凄然一笑,不以为然道,“以前无家可归夜宿野外的时候,我最想要的就是万家灯火中有我家的一盏,因为合家团圆的日子我还没有过够。” 他有些意外,默了默后道:“若你愿意,无论何时,云家的每一盏灯都是你的。” 她忙碌的双手不由一顿,眼前跳跃的火苗似乎比方才更亮了几分,像是黑夜中窗户后的一盏盏灯。 只有漂泊游离不知归处的人,才能明白这句话究竟有多动听。 但云家的灯岂是她敢碰的。 更何况,一间屋子一盏灯又有什么要紧的,最重要的是里面的人。 她没有接话,只默然转着手中的木棍,看着火苗暗自出神,突然间意识到后面有人。 她讶然回头,却见云向迎就站在她的身后,玉树而立。 身上的狼狈全然掩盖不住他浮于表象的温润俊雅,更藏不住他内里的冷傲孤孑,她第一次看到如此真实又矛盾的他,不由愣怔。 “只是受伤而已,走两步还是无妨的。”他艰难地顾自在她身边坐下,从她的手中接过木棍,道,“有这般吓人吗,竟让你如此惊讶?” 她慌乱地收了神,下意识地向一边避了避:“倒也不是吓人,只是意外罢了。” “自我摔断了双腿后,你还是第一个见过我站起来的人,有时候就连我自己都忘了我是一个正常人。”他苦笑着道,“就算夜深人静孤身一人,我也不敢站起来,哪怕只走一小步。” 他幼时便因他的叔父云相国从树上摔下,如今已过去了十几年,在同龄人生龙活虎地满地奔跑时,他只能日复一日地坐在轮椅上,双腿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自己会露出破绽来,想来比自己女扮男装要艰难得多。 她心生怜悯,问道:“因为相国府吗?” 在柳水河旁云家老宅中,她记得他曾经向自己提起过,在他五岁那年,云相国的发妻在那里养胎。因她想要吃槐花,小小的他便自告奋勇地上树去摘,但槐花还没到手,她便突然腹痛,后来一尸两命。虽然事实证明这件事情本与他无关,但他的伯父丧妻失子只能迁怒于他,最后为了发泄怒气,将他用弹弓从树上打了下来。 自此之后,他的腿便废了。 他颔首:“是啊,伯母是伯父一生惟一所爱,而她腹中的孩子是他这一辈子最期盼的珍宝,可他却猝然失去了他们,若我还平安健康地活着长大,他心头的熊熊怒火如何能消散。” 所以在云泸用自己亲手为他做的弹弓害他从树上摔下后,他的双腿并没有真的被摔伤,而是他的父亲让他假装如此的,为的是保住他的性命,也为了保住南和云家。 只是当时在无奈之下的权宜之计,却随着云泸在朝中权力的逐渐强大而不得不成为人尽皆知的“事实”。 再加上往日旧事,他们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