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要你向他投诚。” 早就想过这一层,云渠并不意外,只是感到不安:“我只是相国府的傀儡,根本做不了什么。” “他要收买你,自然有他的用处。”她担忧道,“如今我虽推测到了慕容嵩的死因,却找不到证据来证明你无罪,若是你不同意为他所用,只怕云家不会有为你作证的任何证人。” 云渠亦不知如何是好:“义父待我并非真心实意,倘若我背叛于他,只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明白。”她想了想,道,“至少你在这里还是安全的,但南河县毕竟是他的地盘,你要当心,有时候能屈能伸也未尝不是上上之策,先要保住性命,以后再找机会抽身而出。” 他感激地看着她,顺从地点头:“我明白了,会听你的。” “从明天开始,我便不能再查这件案子,但你放心,我会尽快找到证据,让你不太被动。”她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你要放宽心,如今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先走了,你自己当心,等我的消息。” 他起身送她,昏黄烛光下的目光是不舍而眷恋的:“我信你。” 等她出去的时候,张初三不知去了何处,当值的换成了正在吃花生喝小酒的王肃。 因着梁春,他对她的态度并不友好,可他虽拉着脸,却也没有怎么为难她,只是瞪了她几眼后便开了门让她出去了,连问都没有问一句。 外面既黑又静,她想着方才与云渠说过的话,正要回吏舍,突然间,一个奇怪的念头冒了出来。 她顿时停下了脚步,惊愕地回头看了一眼在夜色中模糊不清的南监。 似乎有件事不大对。 虽说衙门有规定内牢至少有三人当值守夜,但其实大多时候都有人偷懒,每夜有两人当值是常事,只有一人在也不奇怪。是以,当她来时看到只有张初三一人也觉正常,但走的时候,却不该只有王肃一个人。 因为她也曾是壮班的人,知道王肃从来不会一个人单独当值,他害怕万一出事之后会自己担责,故而无论何时都会再留一个人。 无论怎么想,她都觉得有几分蹊跷,鬼使神差地将自己藏到了夜色里,盯着牢狱大门。 她也说不清自己在等什么,但总觉得不能就这样带着满腹疑惑一走了之。 不知过了多久,两扇铁门终于发出沉闷的声响,有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她登时来了精神,凝神精气地看去,却在下一刻浑身一僵后背发凉。 因为那两人不是旁人,正是安川与柳宸。 也就是说,方才他们就在监牢里,而且很可能比她来得还要早。 她本以为,他们是在柳宸的小厨房里。 虽说监牢里有男牢女牢还有审讯房与仓库等其他地方,但她不信事情会这么巧合。 在他们走远之后,她才从另一条路往内衙赶,一路胡思乱想,最后停在了她刚进衙门时的第一间吏舍前。 她在壮班时只在监牢住过,还没有机会在这里留宿,但是张初三也住在这里。 天色已经不早了,已经有人入睡,但是张初三刚刚回来,正打算宽衣,听到有人找他,连忙出来,见了她很是惊讶:“许兄弟,你怎么来了?” 将他拉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她压低声音开门见山问道:“南监今夜是谁当值?你怎么回来了?” 张初三想了想回答说:“应该有王大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