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前来照顾元娘的云向容。 她是云家的二小姐,若是论起家世背景,去照顾赵家的一个下人本就是纡尊降贵的事情,但她来时看起来显然并不介意,应该心甘情愿来做这件事的,可没想到她刚进去没多久,便被赵宣明气势汹汹地给轰了出来。 而且,若非云渠从中相劝,被锁在门外的她几乎想要砸门与里面的赵宣明动起手来。 “二姐莫怪,他担心元伯母,这才性子急了些,千万不要生气。”云渠耐心劝她下楼,语气恭顺温和,“咱们先回家吧,改日我劝他向你道歉。” 云向容气得脸色发白,一边“蹬蹬”地下楼,一边怒道:“谁稀罕他的道歉,我不过是帮她翻身的时候用力了些,左右提醒我一句,下次我轻些便是,谁知他竟如此刁难,竟将我给赶了出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照顾不了病人呢!罢了,我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种闷气,以后再也不来便是!” 两人一个在前面喋喋不休地抱怨,一个跟在后面不停地抚慰,一起出了客栈的大门。 如今赵家信任能用的人原本就少,昨日赵夫人身边的丫鬟明烛也曾去帮元娘擦身,但也是刚进去便被赵宣明给骂了出来,理由是嫌弃她给元娘擦脸时不够细心,以至于有一滴水流险些滑到她的嘴唇里。 但此时看来,自家的丫鬟不能用,别家的小姐也不满意,赵家的这位大公子对照顾干娘的人选的确挑剔得很。 没过多久,出去调查元娘行踪的陈中泽回来了,他在外奔波了近一日,直到暮晚时才精疲力竭地回来,直接趴到了他们用膳的桌子上,连满桌子的饭菜都懒得看一眼。 “真是差点累死本公子了,”他无力地唏嘘道,“那位老人家明明腿脚不便,可来咱们这里的那几天真是时时刻刻不肯闲着,那是城南城北城西城东地到处都逛,没有一处是她没去过的。” 依着云渠给她的线索,再加上陈中泽在城中的人脉,元娘近几日的行踪也摸排得差不多了,虽然正如陈中泽所说,她自从来了南和县后便在城中四处游逛,可并未查到有什么人与她有过冲突矛盾。 “她那么大的年纪,腿脚不便又相貌不善,普通人见了没几个敢招惹的,能查到的唯一一个和她长时间接触过的便是扶她走了一段路的一个姑娘,”陈中泽唉声叹气道,“可那不就是吴姑娘吗,唉,我这一日受的是什么罪,查来查去反而更确定了那真凶就是客栈里的人。” 许长恒只好安慰他道:“即便是客栈里的人,也不一定与你家的人有关,咱们也没查到哪个人有嫌疑不是。” “话是这么说的。”陈中泽无奈地摇头道,“可若是当真一直找不到真凶,最后能拿来结案的人不还是我陈家吗。” 虽然她刚来衙门不久,但也知道柳县令并非为了草草结案而宁愿冤枉他人的昏官,而且安捕头也不会助他这么做,可是这次的案子涉及京城的武平侯府,若是拖得久了,为了加快进度,对客栈的掌柜和伙计用些手段也是有可能的。 而在酷刑之下,受不了人间极痛的普通人很有可能说出违背真相与意愿的话来。 两人都无忧心忡忡,她好不容易劝陈中泽开始动筷子,原本应该正在当值的方全匆匆来了:“许贤侄,你不是说若是后厨有动静便来告诉你吗,我这一抽身便赶紧过来了。” 听到吴映雪和刘厨娘那边可能出了事,她蓦地站了起来,立刻紧张问道:“怎么了?” “也没什么大事。”示意她安心,他道,“就是那个脾气不太好的赵家大公子过去了,对了,还有那个脾气不太好的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