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赵宣明隐着怒气,却也明白父亲的意思,终究还是没有发作出来,只是不情愿地向一旁侧了侧身,算是给他们让了路。 陈中泽好一旦唏嘘感叹:“咱们柳县令平时瞧着没什么用,但关键时候还是挺显眼的。” 她颇为认同,只有到了这种与人来往应酬的时候,柳宸才会表现得比安川更得心应手。 “你不跟着去吗?”陈中泽碰了碰她的手肘,“方才云二爷可是荐了你。” 说话间,安川已经准备再次带安子睿与两位仵作上楼了。 她正迟疑时,却见原本已经抬起了脚步的安川又停了下来,并转身向他们这边看来。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她的身上,只有一瞬间。 随即,他向后微微侧了侧头,然后默然抬脚向楼上走去。 虽然他一言未发,但安子睿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扬声唤她道:“许长恒,过来!” 她一怔,看了一眼陈中泽。 他朝她点点头,恳切道:“去吧,咱们老陈家以后是生是死就靠你们了。” 发生凶案的房间是走廊尽头的上房,因为元娘还未苏醒,言郎中又建议莫要轻易移动伤者,故而她还躺在这间屋子里医治。 与普通的客栈一样,正堂有张不大的圆形木桌,还未进门时,她便瞧见了桌子旁的地上有一滩已经干了的血迹,安川正蹲在旁边仔细查验着。 她走过去,却不敢太靠近,只在几步之外站着,先仔细看了看屋内的情况,最后也将目光留在了那一抹并不大的血迹上。 在紧挨着桌子的地上留着已经干了的一片斑斑血迹,而且看起来被无意间摩擦过,已然模糊了。 屋子里的一切看起来干净整洁,并无任何有人厮打挣扎过的痕迹,更是衬得那斑斑血迹的血迹有些突兀,而且四下的确不见染了血的凶器。 安子睿也蹲在了一旁,低声禀报道:“除了赵侍郎与赵公子的房间之外,属下已经让人查了整个客栈,没有找到外人闯进的痕迹,也没有找到凶器。至于这个房间,因着赵公子的阻拦,还没有来得及搜查。” 昨晚元娘房间的烛火很早便熄灭了,赵宣明是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依着他的说法,他去给她请安时她并无异常,只是她还要看书,便让他早些回去了。不过,他曾在一刻钟后下楼喝茶,那时她屋里的烛火已经熄灭了,门应该也是被闩上的,哪怕没有上闩,至少是关紧的。 另外,其他所有人都说昨夜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包括住在她隔壁的赵宣明和她楼下的言郎中,这说明,她在受袭时并未呼救,或者呼救的声音太小了以至没人听见。 安子睿在一旁解释道:“之前赵宣明不准咱们的人进来,故而其实现场已经被他们有所破坏了,不过,我在窗前曾观察了片刻,的确不曾看见里面有打斗的痕迹。另外,在伙计进来送热水时,我叮嘱他看了看这里的布局,他说除了圆桌旁椅子的位置变了,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异常,但也有可能是他没有发现。” 而后,他向安川介绍了伤者被发现时的情景:“伤者是仰面躺在地上的,双脚朝着门口,头部就在这里,与洒了血迹的地方吻合。” 既然是头枕受伤,那凶手要么是从背后将伤者打伤的,要么是将其抱在怀中后抬手绕其后面动手的,而且其他地方又并无血迹,伤者因着那一下击打当即倒在了地上,就在桌子旁,那她很可能便是在这里受伤的。 安川问道:“昨夜那个当值的伙计是何时去如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