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性命安危。彭家能成因圣旨,那也极有可能因为那道圣旨而招惹麻烦,还请姑娘三思。” 江南翘挑了挑眉:“性命?安捕头的话当真能唬人,不过,我生时既愿做彭家的人,那也愿死后做彭家的鬼,便不用安捕头费心了。” 安川只好道:“这也是柳宸所担心的。” 江南翘默了一默后,态度也认真了几分:“我早已看淡生死,更何况人生无常生死难料,就算不嫁人也不见得便能善终,不是吗?” 身为局外人的许长恒盯着火盆默默听着,此时也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江南翘。 她的话中似是透着几分哀凉,可却十分有道理,让人辩驳不得。 见她并无改变主意的打算,他稍一沉吟后道:“江姑娘怎样才答应离开?只管开口便是。” “我不会离开的。”伸手又拿起酒壶倒了杯酒,江南翘的声音前所未有地坚定,“彭家我是嫁定了。” 安川又深深看了她一眼,平静道:“江姑娘为何如此坚决?难道没有丝毫可商议的余地吗?” 又一杯酒入口,江南翘冷然看着他:“没错,的确没有丝毫商议的余地,告诉柳宸,这件事与他无关,也算是我此生最后一个心愿,若他还念及旧情,就莫要拦我。” 许是因着提及柳宸,她的声音在不知觉中已然柔了几分,可听起来却是不庸质疑地坚定。 但许长恒记得,她以前总唤柳宸“五郎”。 就在此时,守在外面的沉钩走了进来,在她的耳边低语了片刻。 江南翘微微抬眼,已有了送客之意,毫不客气地道:“两位还是回去吧,我还有贵客登门,便不送了。” 稍一迟疑后,安川还是站起了身,对她道:“若是江姑娘改变心意,可以随时派人来衙门找我。”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四下都是雨水,再加上入了夜,寒气更重了几分,许长恒不远不近地跟在安川身后,亦然心事重重。 她在想那件粉色纱衣,虽然依着她的猜测,这件事与云向迎脱不了干系,但毕竟也只是推测。可更要命的是,倘若送衣的人当真是云向迎,那他究竟是何意? 她的眉头越皱越紧,难道云向迎似是在向自己暗示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女子身了吗? 她越想越怕。 从她第一次进云府,到最后这一次借宿云家,云向迎的举止言行的确颇为奇怪。 可若是假设他早就知晓自己不是男子的话,那他待自己的态度,云念清那声天真无邪的“婶婶”,还有云家客院里的闺房却看似顺理成章了。 可是,怎么可能呢? 她相信自己以前从未见过他,更不曾与之打过什么交道,与他相处也不过寥寥几次,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而且,倘若当真到了这一步,自己又该如何应付? 她心头一团乱麻,正漫不经心地走着,突然有双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生生向后拽了几步。 她立刻回了神,带着几分迷茫地顺着抓住自己的那双手往上看去。 缓缓松开手,安川正无奈地看着她:“你要撞树了。”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正前方有棵大树,而以她刚才的位置来看,的确再向前一步便有可能会撞上去。 她松了口气,难以为情地道:“多谢捕头。”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他让到了一旁,给了她多一点的空间与自己并肩,问道,“为了方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