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 他定然已经察觉到自己冷得发抖,故而才想请来火盆。 心头不由一暖,她忽而觉得自己也没方才那般冷了。 沉钩也看见了他的衣裳,还是应下了:“还请安捕头稍候。” 厅堂四下无人,安川微微侧了头,吩咐她道:“你也坐下吧。” 他极少将手下人视作下人,她是知晓的,便不再推辞,在他的下座坐了下来。 待她落了座,他便伸手将沉钩刚刚倒的茶水默然推了过去。 虽然他并未说话,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但她能领会他的好意,道了声谢后饮了茶。 之前一路上虽有刘三儿的斗笠,但她终究还是淋了些雨,只是因着紧张并未察觉到冷意,直到方才才觉得全身发凉,如今一盏热茶入喉,浑身似乎都暖和多了。 安川不说话,她也只能沉默,两个人静静坐着,直到沉钩端来了火盆。 火盆里的炭被烧得通红,只看一眼便让人觉得暖和。 正在沉钩要将火盆放在他前面时,却听他道:“放这里便好。” 他目光所指,正是她跟前。 她愣了愣,沉钩也是一怔。 方才是他说想要烘干衣裳,如今火盆来了,却不放自己跟前。 沉钩困惑地将火盆放在了她脚下不远处,起身后对他道:“安捕头稍等,奴婢去看看小姐。” 炭火明亮入心,许长恒似乎立刻感受不到寒冷了。 她瞧着火盆,感觉暖流从地面而起,暖到了自己的心里。 安川微微侧头,去瞧门外的雨,但不知为何,眸光最终缓缓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正低眉盯着地上的火盆,眸光也似是水面映着火光般,熠熠生彩。 他不由看得入了神,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许长恒察觉到他在看着自己,下意识地抬头也望向了他,两个人的目光悄无声息地撞在了一处。 他此时的眼神,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似是星光落水,温柔有神。 也不知为何,只看了他一眼,她便猛地觉得心头一跳,慌乱无措地躲开了目光。 安川终于突然回了神,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似是在盯着她看。 仿若为了掩饰方才的尴尬,他伸手拿起桌案的茶壶倒了杯茶,问她道:“今日你休息,去何处了?” 方才杂乱无章的思绪立刻被牵引了回来,她很快反应过来,用心扯谎道:“回捕头,属下四下逛了逛,没去什么地方。” 她这话答得不可深究,好在安川看起来也并未有继续盘根究底的打算,淡淡地“嗯”了一声后便拿起了茶盏。 余光瞥见他要喝茶,她蓦地想起了什么,连忙道:“捕头……” 茶盏已经到了嘴边,听到她唤自己,安川停了手,侧眼看她:“怎么了?” 她看着那茶盏,支吾地提醒他道:“那个,这是方才属下用过的。” 沉钩原本只请了他一人落座,故而也只奉了他一人的茶,不过方才他让给了她,故而这茶盏她已经用过了。 安川这才明白她的意思,看了那一眼茶盏后,只是放低了些,却没有放回去的打算,而是问她道:“无妨,我并不介意,你呢,是否嫌弃?” 听他的语气,似是郑重其事,她怎敢说不,连忙摆手道:“能与捕头共用一茶盏是属下的福气,怎会嫌弃,属下是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