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送来的,而是云向迎。 一定是他。 她原本只是提防着慕容嵩,却一时忘了他。 而且,他定然不会这般好心想替自己解围。 云渠已然走了几个时辰,可他却在这时派人送来了这些,只怕不仅知道了自己与云渠暗地相见的事,而且还在外面等着自己。 不可再耽搁了,若落在了他的手里,也不比落在慕容嵩手中好多少。 她正打算立刻离开,但在转身的刹那却又停下了脚步。 既然云向迎在外面,定然不会让她这么容易地离开,还是得想法子应付过去,至少不能在明面上与他作对,毕竟他并未直接派人将自己给捉过去。 她思量片刻,强忍着不适将那件外衫挑了出来,并在包袱里选出了一个尤为耀眼夺目的钗子,上面镶嵌着一颗熠熠夺目的珍珠。 里面的首饰有金有银,皆价值不菲,可她却连碰都不敢多碰。 将其余东西收拾妥当,她将束发的木簪子拿下来,让头发垂落下来并挡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然后简单地将后面的头发挽起一个髻,并插上了方才挑好的那支珍珠簪子。 她拿起铜镜,确认的确不容易被认出来时才套上了那件让她看一眼便觉得心颤的粉色外衫。 女子的衣裳比男子的繁琐了些,她费了好些功夫才让那衣裳裹住了自己原本的粗布麻衣。 随后,她拿起包袱与油纸伞,深呼一口气转过了身。 开门,穿过门廊,下楼,她低着头迅速往楼梯口旁边的小洞门而去,既未抬头看人,也没有给任何人看她一眼的机会。 之前,在进来这家客栈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并非直接上楼去找云渠,而是以借用茅房的名义找到了去后院的路。 从前堂到后院只有楼梯口的这一道小门,她刚闪进去,便立刻利落地转身将门关上,并插上了门栓。 小雨淅沥中,后院的灯笼两三点地在廊下随风晃着,天色昏暗,一辆马拉板车停在院子里,一个送菜的伙计和一个客栈的小二正忙着卸车,无人留意到她。 身后,似乎很快传来了有人拍门的声音,正在后院忙着卸菜的人也听到了动静,有人往这边看了过去。 而她已经趁人不备时以最快的速度躲进了旁边的茅房,好在里面并没有人。 锁上门后,她迅捷地扯下了头发上的珍珠钗与身上的外衫,将它们重新塞进了包裹里。 等束好了头发整理好衣装,她隔着木门上的缝隙向外看,只见正在帮忙卸菜的伙计已然意识到了小洞门被上了门栓,正放下手中的菜筐打算去开门。 事不宜迟,她连忙打开了茅房的门,拎着包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向了板车并连爬带跳地钻进了一个空着的菜筐里。 随后,她小心地探出头,对站在旁边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一个伙计道:“三哥,是我,江湖救急。” “哟,原来是许捕快,”很快认出了她来,刘三儿谄笑着凑了过去,“您怎又叫我哥,您是爷才对!” “我得罪了人,他们要追过来了。”眼见着小二就要打开门,她心急道,“帮我个忙,无论他们要找谁,都说人已经从后门走了。”